布楚一番话说得很慢,几乎可以说是盯着肖四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肖四海先是被他突然的一巴掌打蒙了,然后惊恐的听着少年的叙述,冷汗开始从额头渗出,闪烁着目光不敢跟布楚对视,只是依旧不肯承认“布大人言之有理……可,可这关卑职什么事啊,布统领定是误会.了…”
“误会,老子的兄弟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老子哪有时间跟你误会!”布楚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起来“你以为你做的隐秘就没人知道是吧,你以为你有永胜军副统领的职位就没人会怀疑你对吧,好,我就告诉你你是怎么被发现的,前面说了,知道大军行进路线和时间的不超过五个人,恰好三个都在我卫家军,我自家的兄弟自然不用怀疑,剩下两个就是黄达兴跟你肖四海了。黄达兴身为永胜军统领,缴获被劫走对他半枚铜仔儿的好处都没有,这么看既有知道大军行进的权利,又能将这些信息送出去的就只剩下你这个副统领肖四海了,凑巧的是,我出征前就派人查过你的底细,很有意思,整个大宋整整当了六年副统领连地方都没换过的,怕也就只有你肖四海了,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务实的好军官,这么一查才知道你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吃兵粮喝兵血你肖四海哪一样没干过,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一出营地就被我的人给堵住了,实话告诉你,你们永胜军的那些兵痞老子根本没指望,老子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把兄弟们给卖了,哼!肖副统领,你觉得身为官兵私通匪寇这个罪名够不够把你的脑袋砍上两遍!”布楚松开抓住肖四海衣领的手,厌恶的在铠甲上拍了拍,没等已经出于呆滞状态肖四海回答,接着又说道:“怎么样,肖副统领,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吧。”
“谈。谈。大人要问什么,小的定是知无不言,只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呀。”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败露的肖四海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的样子,虽然还被捆的结结实实,依旧跪倒在地惊慌的看着众人。
“那好,我问你答,是真是假你不用保证,我自己会判断”布楚重新坐在椅子上,由上而下的俯视着跪着的肖四海“今天来冲营的到底是什么人,领头的是谁,你是怎么跟他们搭上头的。”
“回禀大人,今天来的那些是凉山的人,此凉山非彼凉山,据说乃是他们大当家陈星霸对当年水泊梁山颇为仰慕,才取的同音之名,大人明鉴,小人也是第一次跟他们搭上头,小人之前虽如大人所说在军中也做过许多昧了良心的事,但要说私通贼匪小人哪敢啊,实在是。。。实在是数天前还在休沐时,小人在县城内闲逛,一时手痒进了一家赌坊,手气欠佳,输光了身上的银钱,才找了赌坊内放贷的那些人借了银两,想要捞回来,谁知越输越多,等小人回过神来已经。。已经签下了上万量的借款文书。然后那些放贷之人竟将小人绑进后屋,带小人见了一位自称是凉山二当家的人,那人名叫吴智,对小人说了这几天军内会有军令下来护送一批东西进京,只要小人与他们合作,不但欠的那些银钱全免。事成之后还有真金白银奉上,小人知道此事事关小人的身家性命,心里自然是一万分不愿,但当时他们人多,小人无奈为了脱身只得先虚已委蛇暂且答应,只是那吴智又将小人家住那里父母幼弟的身份住址一一说明,说若是小人敢玩什么花样,就叫小人全家死绝,大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才做被他们胁迫,求大人饶命啊。”
肖四海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布楚却是没功夫听他这些废话,冷哼一声:“哼,凉山,好一个凉山,我且问你,这凉山之中到底有多少人马,山头又在何处!”
“大人明鉴,这凉山位于何处,小人也是不知啊,只知道他们并非乃是一批劫匪,而是纠结了附近好几个山头的匪人一起出动,说什么效仿当年梁山聚义替天行道,怕是不下两千人啊。”
“替天行道?,好好好,行到我卫家军头上了,肖副统领,我布某人自认也不是什么善人,你之前喝兵血吃兵粮的破事我可以不管,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甚至你私通贼匪的事我也可以请老师出面替你摆平,机会只有一次,把不把握的住就看你自己了。”
布楚的话一出口,肖四海顿时不再哀嚎,连声道:“只要大人肯饶了小的性命,让小的做什么小的都肯啊。”
“那好,你听着,要你做的事不难,我有个兄弟被贼匪抓了,我要你过去那边保住我兄弟的命,顺便帮我带句话给那凉山陈星霸,这次算我卫家军认栽,只要他们肯放了我兄弟,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继续当他的山大王,我卫家军继续上京,这事就算是没发生过。”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吧”布楚挥了挥手,肖四海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整个人连滚带爬的就跑出了军帐。
待肖四海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布楚背负着双手也缓缓出了军帐,看着夜色下的雨幕一阵出神。
“统领,就这么放他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在他身后赵铭几人也出了营帐,一名队正轻声问道。
“唉,我也不想放他走,这种人渣一刀砍了才对,但是柱子哥还在他们手里,只能放了他拖一拖那边。”布楚叹了口气,又问道赵铭:“秦虎那边穿回来消息了吗。”
赵铭点了点头,从怀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