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角落处,李缙按捺不住,直接问说:“严大人,你可是调来京城供职了?”
严嵩看了看左右,回答说:“正是,我进了京师国子监,现任司业。”
国子监,又叫国子学,是元、明、清三代,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机构,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即不仅是国家传授经义的最高学府,也就是学校,还是承担了国家教育管理职能的机关,等同于是教育部。
而明朝的国子监,创于明太祖初定金陵之时,当时把应天府学改为了国子学,后太祖建都南京,重建校舍于鸡鸣山下,改学为监,故称国子监,国子监出现后,学与监变成了两种不同的分工,学是传授知识,指教育功能,监是督查监管,指管理功能。
到了洪武八年,又在凤阳另置中都国子监。
洪武二十六年,撤销凤阳中都国子监,其师生并入南京国子监,此时南京国子监学生已增加到8000多名。
永乐二年,北平郡学复称国子监。
永乐十八年,明迁都北京,改北京国子监为京师国子监,于是明代国学就有了南北两监之分,亦称南北两雍。
永乐二十年,南京国子监达9900多人,盛况空前,古代在国子监读书的学生称为监生,国子监不仅接纳全国各族学生,还接待外国留学生,当时邻邦高丽、日本、琉球、暹罗等国向慕文教,不断派留学生到南京国子监学习,可以说国子监为培养国内各民族人才,促进中外文化交流,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此种盛况为时不久,正德以后就日渐衰退了。
明朝的国子监有很多‘学院’,如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馆……主要教习《四书》《五经》,兼习《性理大全》,以及律令、书数等。
不过不是不同的学院教的东西不同,而是教的人不同,例如国子学教的是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等学生,四门馆教的是七品以上、侯伯子男子及庶人俊士生等学生,而各学院教职人员的官阶也不相同,国子学的博士,是正五品的教员,四门馆的博士,是正七品的教员。
另外国子监还有一正二副三个校长,正校长名为祭酒,是从三品官员,副校长名为司业,是从四品官员,严嵩说他现任司业,那就是做了副校长。
李缙不太清楚国子监的事情,但知道国子监是学校,知道司业是副校长:“哦,严大人,你在南京翰林院呆的好好的,怎么就进京师国子监了?”
严嵩的回答让李缙大感意外:“说起来这还得益于你。”
“得益于我?”
“没错,你还记得在南京的时候,你曾转托我帮刘娘娘疏通的事情吗?”
“记得,当时刘娘娘想重回武宗皇帝身边,我是受她所托曾找严大人你帮忙疏通过关系,可是这和严大人你进京师国子监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正是因为那次的事情,我结识了一些人,所以今日才能进京师国子监,成为了这个司业。”
因为那次的事情,结识了一些人?那时我不是让他去找正德身边的红人,也就是江彬等人疏通关系来着吗,现在江彬等人都被收拾了,也没剩谁了啊,怎么还能提携他呢,莫非他找的是其他人?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陪正德一块儿南巡的官员不止有江彬等人,还有其他一些官员,而那些官员和他建立了‘友情’,在没有倒台的情况下,日后提携他一下也正常,估计应该就是这样了,厚礼谢特,没想到竟是我在无意之间,改变了他的人生!
李缙当时也没有问严嵩是找谁疏通的关系,反正刘京香最后是顺利地回到了正德的身边:“原来是这样啊,那也算是有所得了,当初我和严大人你说,帮刘娘娘疏通关系,让其回到武宗皇帝身边,可以使严大人你的官路走的更顺畅一些,可是哪成想刘娘娘还没有发力呢,武宗皇帝就…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现在严大人你因此得益,也算是老天的一种补偿了。”
“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这个比喻十分恰当,对了严大人,你可知道我也在京城,还是不晓得,今日碰面实乃是巧合?”
“我知道你在京城,并且做了官,不过是到了京城以后才知道的,原来我是打算去找你的,可是后来听人说,你被皇上和太后指为了驸马,所以我也就不好去找你了。”
“不好来找我了?严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严大人来找我与我是不是驸马有什么关系啊?”
“难道你忘了你和蓁絮已然定亲了吗,可是如今你却被指为了驸马,如此我还去找你,岂不是会很尴尬?”
李缙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严嵩这是在说啥:“严大人,什么定亲了啊,那不是假的吗,只是骗令千金…”
严嵩不等李缙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假的?仪式都举行了,你竟然说是假的?”
李缙蒙圈了,心说这严嵩不是脑筋错乱了吧:“不是我说的,是严大人你说是假的,就是说一说,走个过场,为的是给令千金治病。”
严嵩也不知道是真的脑筋错乱了,还是别有意图,总之翻脸不认账了:“胡乱,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假的,你不会因为被指为了驸马,就想赖掉这门亲事吧?”
呃?这严嵩是想干嘛啊?他绝不会脑筋错乱,但他为什么不认账了呢,莫非是听说我发展的不错,又想把女儿嫁给我了,然后通过他的女儿制约我,让我助他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