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对于不懂的专业问题会自动过滤,她只关心一件事情,“你能破阵吗?”
年锦桓尾巴顿时翘到天上,“这东西如果本少爷破不了,那世界上也没人能破了。”
说完他以年兽的形态盘腿而坐,短粗的两只前爪在空中画出元央看不懂的线条。
在大泽,阵法属于偏门,多数只是作为各门派看家护院的手段。因为这门技艺学起来很复杂,用起来更麻烦,若是在战场上,还没等你把阵法画完,敌人就已经送你上西天了,根本没有对战的可能。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什么灵师会去钻研这一门。
但元央在现世看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小说电视,对这个职业并没有多少偏见,相反她一直以为阵法师应该很厉害。
年锦桓却不知道这个缘故,只道自己已经是如今的模样,又没什么本事,就一个阵法还能拿得出手,她却没有半点不屑之意,心里原本的一点好感便又深了几分,从一粒小小的种子长成了一朵娇嫩的绿芽。
原本挑中她来推动自己的计划是个偶然,可是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又十分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否则便没了如今这一段相陪相守。
元央若知道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什么相守上去,绝对会一巴掌拍熄他心中的那点子旖旎。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修炼,管他是年锦桓还是王溟,在她眼里都跟蚊子苍蝇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年锦桓也就嘴巴上作威作福一点,而王溟是真的拿她当个物件看。
“咦?”
年锦桓周身被一层层的黑金色纹路所覆盖,表情惊异地看着身前一个迷你的阵法图,“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元央不喜欢无目的等待的感觉,见他两眼发光便问:“底下有宝藏?”
年锦桓又习惯性地抬起爪子舔了两口:“没有,反正你不许下去,等着。”
他尖锐的指甲在身前的一张迷你阵法图上耐心地画了十来笔,中心的珊瑚群便开始吐出一串串泡泡,夹杂着巨大的水之力量汹涌而至。元央下意识抬手挡,放下手再看,年锦桓已经原地消失了。
这真是白日见鬼了!
元央只好盘腿原地坐了下来,没人带路她不敢在陌生的阵法里乱闯,她还记得刚才年锦桓的态度,这里面恐怕走错一步,小脑袋立马就要搬家。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屁股刚坐下,远远地就来了一个老熟人!
蓝姑不甘心地带着几个人在海里慢慢游着,真是晦气,这轮回试名也没捞着,人财也两空,鬼鲸那狗东西不会又是在忽悠她吧?
“大姐,这里是东墓,咱们海族的禁地啊,不能再走了。”
“鲨岛也是禁地,咱们不一样在上面过得很好?”她随手捡了块石子朝珊瑚礁群甩了过来,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里是海族万万年的安息之地,肯定有不少好的功法,灵丹或者武器什么,你们想若是咱们有了这些,便可以再招揽更多的人,以前的盗队便可以再次起航了!”
身后的锁链嘎嘎又是一阵怪笑,他在须臾境中被元央一剑封喉,虽然失去了参加第三轮的机会,但却并不在意。他关心的是,蓝姑向他承诺的盗匪团几时才能建成。
“蓝姑,你说的盗队便是盗匪联盟吗?”
“正是!”蓝姑人高马大,声音洪亮,光听她这一嗓子,周围的低等海族便晕了大半。
“咱们在鲨岛上穷了几百年,现在出来做什么都要钱,寂岚海图阿碧不肯给,咱们只能铤而走险来这东墓捞点好处。只要有了钱,什么都会来。”
锁链是最近才与蓝姑混到一起的,只因为在来轩辕城的路上,蓝姑见他杀人顺手替他补了一刀。他的梦想是当盗匪,但是轩辕人界实在歌舞升平,治安严谨,不管大城小镇各级官员都相当恪尽职守,不敢懈怠。莫说盗匪,就是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十分少。
他很烦恼,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蓝姑听罢与他一拍即合。她如今带着一众残部也无处可去,锁链一提她便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如今冰龙族势力已被削弱,鬼鲸族不久便会出手,海界正是风雨欲来之时,正适合她混水摸鱼壮大自己的势力。
但眼下,得先要有钱。
蓝姑打头,锁链嘿嘿哈哈地玩着钩镰,一群人朝着元央打坐的地方笔直走来。
元央在心里骂娘,这蓝姑真是阴魂不散,偏偏也是命硬得很。在鲨岛乌龟姥姥拼了自己最后一口灵气也没能和她同归于尽,在轮回试上又是运气好到逆天,这人就是专门来跟她作对的吧?
听着渐次走近的脚步声,她一时也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她与蓝姑如今勉强一战,可旁边还有那个锁链和一些亲兵,他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单打独斗。可偏偏她又不能动,莫说这阵法会怎么样她不清楚,万一她动了哪里影响了年锦桓,岂不是害了那二货。
“什么人!”
蓝姑一看到元央的脸,先是手指握拳,再看四周确认一个人都没有,顿时狞笑道:“哼,这不是元央姑娘吗,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不会是被战队除名了吧?”
元央自然听得出来她的试探,当下顺着话点头说:“是啊,这次轮回试表现一般,被十九公主赶出来了,这不实在无路可去,来东海捞点海子。”
“捞海子”是其他五界之人对东海的一种暗语,海界之人因为敬畏绝不敢对老祖宗的东西动半点歪脑筋的。但是毗邻而居的人族却无所谓,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