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疼痛令冷漠然觉得无从承受,任以寒的声色俱厉更是让她生畏害怕。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一道选择题,为什么非逼着她在这个原本不想选择的路上做出选择?
如果是以前,在看不见他,或许没有什么,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甚至已经将那些记忆尘封在心底,她有想过有一天不得不重新翻出来,可是那时,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只能会是回忆而不是留恋,可是现在……
眼眶含着泪水,冷漠然无助的闭上了双眼,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无法呼吸了,可是回避的同时,唇就被无情的压住。冷漠然蓦地睁大眼睛,奋力的想挣扎,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任以寒半分,以寒冰冷而带着愤怒的吻从唇上滑落,蔓延进了冷漠然的脖颈,带着啃咬的疼痛,也显得肆无忌惮。
“以寒,以寒……”无助和疼痛让冷漠然用力的推开了任以寒,却还是摆脱不了他的禁锢。漠然急喘着气息,声音颤抖:“不要这样,以寒,不要这样。”
任以寒在冷漠然的脖颈处粗喘着,昏暗的光线中,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有些凌乱的凝视着漠然,似乎在压抑什么,眼底也如同烧了那把炽热的火焰。而这样的任以寒让冷漠然没来由的害怕,因为此刻的他仿佛充斥着一股掠夺性,她甚至慌乱的觉得自己无力反抗。
“以寒……”冷漠然的声音都沙哑了,带着哭腔,浓浓的,沙沙的,令人心都揪疼了。
任以寒看着眼前如同某种小动物一般的可怜摸样,心里集满了无数痛苦,酸涩一点点的蔓延,充斥,然后填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身体甚至开始有一点颤抖。
他很迫切的想要眼前这个女子,很迫切,可是却又不想让她觉得痛苦。原来他已经急到了这种程度,他回英国,一待就是三个月,就是为了避离她,以免自己做出更为冲动的事情,他的热切已经不能只满足于相拥,他想让她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妻子。
以前很多的日夜他都在幻想,甚至一闭上眼睛耳边就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常常扯着嗓门,却又十分好听雀跃的叫唤他的名字:“以寒,以寒,以寒……”,这种声音在他离开这里,回到英国的两年里,她的声音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萦绕在耳边,慢慢的吟诵,一直到他思念如狂潮一般,觉得痛苦和孤单。
可是他们之间,却已经隔了一道厚厚的城墙,曾经她那样透明的心,已经被层层蚕茧包裹,他看不到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只能一味的承受她的疏离,淡漠和拒之门外。
想到这些,任以寒的心似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刀,他蓦地松开了冷漠然,人也清醒了很多。脚下陡然转过,身体僵直着。
冷漠然愣住,她透过窗外昏黄的光线看着尽在咫尺的僵直背影,那似乎被灌满了落寂和孤独,让她觉得心疼,觉得不舍,甚至想冲上去拥抱住他的身体,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慌张中回过神。
“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就登记结婚,婚礼的事……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任以寒的声音仿佛从二月的冰河里传来,凉彻心扉,然后,他抬步摔门而去。
这一夜,冷漠然病了,高烧不退,睡得迷迷糊糊。赵欢早上开了她的门,惊叫了一声,便让陈浩送全身滚烫的冷漠然进了医院。
挂了一天的点滴,烧是退了,但是冷漠然始终迷糊,睡睡醒醒,其间,有多少人看过她,她都不在清楚,但是好似听到销售部王总的声音,似乎说她拿到了合同,公司要进行嘉奖,既然生病就好好休息之类的话,然后总经理和几名经理人和特助也来过,但是叽叽喳喳说的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住了两天医院,冷漠然终于在赵欢关切的眼神中清醒过来,她想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也触动了点滴,后知后觉的手背有些疼。赵欢见她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唠叨:“漠漠,天啊,你终究醒了,你这个丫头,怎么生病了也告诉我,差点把我吓死了”
冷漠然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病房里十分夸张,竟然摆满了水果和鲜花,如果这些东西是绕病床一圈的话,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殡仪馆里受人瞻仰遗容了。掀开有些干裂的唇,冷漠然尴尬了笑了笑,吃力而沙哑的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病了。”
“以寒打过电话来,知道你病了之后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病了,陈浩去看他了,你们两个啊,究竟算是怎么回事?”赵欢见冷漠然正常了,撇了撇嘴,十分不满的说,不过眼底的担心却化作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冷漠然觉得自己很过意不去,似乎这么长久以来,都是赵欢一直都在照顾自己,而她,则是一直沉浸在迷茫里。突然想到陈浩和赵欢又在一起了,看来,陈浩是真的想娶赵欢了,毕竟他得知赵欢怀孕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不然赵欢也不会这么的开朗。
“恭喜你们”冷漠然不想提任以寒的事情,可是那天任以寒说的话,却还是不经意的闪进了她的脑海里,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赵欢羞涩的笑了,她为冷漠然将枕头朝上面拉了一下,让她舒服一点,然后低垂着脑袋说:“你都知道了,陈浩说,我们下个月就举行婚礼,都你是呀,原本我们前天就打算去登记的,谁知道你病了。”
“都是我的错”冷漠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