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持续的时间很短,但破坏性极大,伴随着楼房倒塌和山体滑坡发出的轰隆之声。
待心悸的晃动过去,左青竹和蒙蕾才敢挣开眼睛,却发现两个人的胳膊也紧抱着,连忙像烫到一样分开了。
远处像在发生一场战争。
峡谷山城的高楼、校园的房屋大面积坍塌,青山大面积滑坡,商场上的大钟倾斜在一旁,时间定格。
没有人见过如此的场面,四周围的人早已经惊声尖叫、乱作一团,孩子们也都惊恐地抱住了父母。
有很多人在哭,恐惧而又庆幸。
如果没有传单,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葬身废墟之下。
蒙蕾、左青竹和骆千帆,看着那些像积木一样高高矮矮正在倒塌的楼房掀起冲天的烟尘,看着那些像脱皮一样滑坡的青山冲垮道路、阻断河道,全都目瞪口呆。
足足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眼前的这座小城已成一片废墟。
一切都是真的!
蒙蕾和左青竹的内心更加五味杂陈,不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两人望向骆千帆。
骆千帆的表情是几个人当中相对最平静、最波澜不惊的。
比起上一世灾后的场面,今天至少没有看到伤亡,没有听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哀号。
骆千帆的表情之中还流露出成功的释然。
他救下了不计其数的人!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泄露天机,会不会遭到惩罚。
千万不要吧!
普度众生者,福报长远。
许久,有的人开始下山,想要回“家”看看——尽管他们的家或许已成废墟。
骆千帆急忙阻拦,站在高处大喊:“别下去,有余震!”
骆千帆手里连个喇叭都没有,有的人听到了,止住了脚步,有一些男人继续下了山。
果然,余震很快就来了,虽然不如刚才那么剧烈,但依然让人觉得心悸,远处又有山体滑坡。
不少下山的人又返回到山上。
骆千帆回到车上,打开车载电台,电台里正在播出发关于地震的消息。
大地震造成的伤亡不明,但纹川周边大多道路都被地震破坏。骆千帆听了许久,对蒙蕾和左青竹说:
“我们最近没有办法离开纹川了,所有的道路都被山石阻断。而且接下来还会有持续不断的余震,必须要等到道路疏通之后再回成都。
“大灾之后必定会伴随恶劣天气,快下雨了,我们还得赶紧搭建个帐篷,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
丁小宁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呀,我们只屯了食物和饮用水,忘了买帐篷。”
左青梅也懊悔地说:“我们也只准备了食物和饮用水。”
“那就够了”,骆千帆说,“我准备了帐篷。”他指了指大旅行包。
他们选了一块平整的地面,骆千帆从大旅行包里取出一顶厚重的帐篷,五个人合力支起来。不过帐篷不大,最多能容三个人休息。
“帐篷太小了”,丁小宁责备骆千帆,“你既然都知道要发生地震,为什么不准备一个更大的帐篷?”
骆千帆不客气地说:“我准备帐篷的时候就只想到蒙蕾和青竹,谁知道你和青梅会来?”
“我们已经来了怎么办?”
骆千帆说:“不还有一辆车吗?分开住、不淋雨就行了。”
丁小宁说:“睡车上多不舒服?”
骆千帆说:“想舒服,你去下面找个宾馆去住啊?”
丁小宁气道:“都这样了,哪还有宾馆?”
左青梅插话道:“找不到宾馆,你和蒙蕾就待在车上,我和姐姐、姐夫住在帐篷里!这样正好!”
丁小宁气道:“正什么好?我和蒙蕾、骆千帆住在帐篷里,你和你姐住在车上,不收你们车费!”
左青梅说:“我们住车上也没问题,姐夫要和我们待在一起!”
丁小宁说:“你不要一口一个姐夫行不行?骆千帆答应娶你姐了吗?”
“行了行了”,骆千帆打断她们,“发生这么大的灾难,亏你们吵得起来!反正一个帐篷,一个车,你们四个商量一下怎么住,商量好了告诉我,我要打几个电话。”
骆千帆回避了,由她们去争执。
骆千帆自己是有方案的,但是现在并不提出来。
骆千帆打电话联系沙漠之舟各地的公司自行组织赈灾物品支援灾区。
随后又与虹城晚报水载舟取得联系,告知他自己身在纹川,可以作为现场记者与后方保持互动。
水载舟很兴奋,急忙让周旭阳与骆千帆联系采访。
骆千帆有一说一,给周旭阳讲了将近一个小时。
见证了这么大的事情,骆千帆有强烈的表达yù_wàng,说完之后,心里很舒坦。
当然,虽然提到了传单,但是没有提及自己的参与。
电话打完,左青梅和丁小宁还在各为其主、吵吵嚷嚷争抢骆千帆。
蒙蕾和左青竹都都刻意回避这个令人难堪的讨论,各自找个空地坐着发呆。
大地震,以及骆千帆震前说的那番话,让两个人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们对骆千帆的恨意淡了很多,更关心骆千帆最终会选择谁。
天阴沉沉的,眼看着要下雨。
山顶上,避难的人各自搭建帐篷、窝棚,附近街道办和社区的工作人员用一辆货车拉来一些帆布和塑料布,给大家使用。
“商量好了吗?”骆千帆打完电话,走回来问道。
丁小宁说:“住哪里不重要,反正我和蒙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