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区返回学校,司婳第二天就去了医务室。
以前最喜欢用的青草膏没带在身上,回宿舍途中买了一瓶止痒消肿的花露水,可惜一夜过去,手臂上的红色疙瘩还没消除。
她忍不住去挠痒,抓出指痕,司婳是爱美的女孩,皮肤又娇气,干脆去医务室拿外搽的药膏希望快点恢复。
那人说的没错,景区的蚊子确实很毒,药膏擦了两三天才逐渐恢复原貌。摸着水嫩的皮肤,司婳松了口气,继续把没用完的药膏薄薄的抹上一层。
这支药膏带有淡淡清香,搽药之后有种清凉的感觉,司婳收起棉签跟药膏一并放回抽屉,隔壁床传来柯佳云的声音,“婳婳,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上选修课?”
“对呀。”
“那你回来的时候能顺便去超市帮我买个透明胶吗?我有用。”
“好啊。”顺路的事,能帮则帮。
下午有堂古典音乐鉴赏选修课,全寝室只有司婳一个人选中。选它不为别的,就为拿学分,很多人没抢到,司婳那天网速快、运气好,成为全寝室唯一的幸运儿。
怕忘记,司婳在去上课途中就拐进超市买了一个透明胶装进口袋,抱着书走向教学楼。
选修课的大教室在一楼,走廊直通前面,司婳来得早,许多位置供她选择,直径走到后排靠墙位置。
选修课嘛,其实大家都揣着相同的心思,离老师视线范围越远越好,方便搞小动作。
她刚坐下,耳边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你好,可以坐旁边吗?”
那个声音……
司婳斜仰起脑袋,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闯入视线。
“言隽。”
言隽冲她微微一笑,把书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司婳注意到他的书跟自己一样,“你也是来上选修的?”
“是啊。”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像言隽这种高颜值男生,她不应该没印象。
“帮朋友上课。”言隽解释到。
司婳点头。
懂了,大学逃课虽然不好,但会有人这么做。
选修课的老师不太管你怎么学,有时候会突然点名,被抓到逃课直接扣学分,托人上课答到这种情况常见。
教室的人陆续增多,有些同学悄悄往这边看,大约是因为坐在一起的两人颜值太惹眼。
“上次你说自己不是医生,原来还是学生。”言隽出现在这里,司婳理默认他也是榕西的学生,这人看起来很年轻,身上沉淀着十八岁少年没有的气质,司婳不太好意思贸然问人年龄。
言隽低声笑,“是学生。”
按照他的真实学龄,现在属于实习期,不过他的实习期比较自由,不需要把自己绑定在工作岗位上。
“对了,上次那张图我趁这两天修过,要不要重新发你看看?”
“好啊。”
谁不喜欢美美的照片呢。
前几天言隽发给她的是原图,现在精修的图片调过色,质感更佳。
“好漂亮啊。”手指滑动屏幕放大图片,这张图片二十几兆,放大看人像也很清晰,司婳手动把它设置成壁纸,以示对它的喜爱程度。
直到老师走进教室,催眠式的教学开始。
讲台上的老师讲到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课堂下大多数人都在浑水摸鱼耗时间,司婳曾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现在听老师再讲一遍,像是温习。
她侧头看向旁边的人,言隽一只手搭在书本上,另一只手指轻触桌面,仿佛听得很认真。
余光捕捉到司婳的目光,言隽忽然回头,猝不及防撞上视线,有种被撞破偷看的尴尬。
司婳瞳孔微微放大,僵硬的摆正坐姿,“老师刚才讲到什么了?”
“《天鹅湖》。”
“哦哦。”
“有兴趣吗?”
“……”没。
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干脆乱扯一通,“我觉得它的曲子很优美、浪漫。”
“喜欢?”言隽看着她。
“还不错,不过比起《天鹅湖》,我更喜欢《胡桃夹子》的感染力,配合芭蕾舞剧观赏更佳。”比起曲调,她更是被誉为“圣诞芭蕾”的舞剧吸引。
言隽微微侧首,“那场舞剧我看过,场景特效令人惊艳,音乐更是灵魂。”
好的作品令人难以忘怀,到现在仍然对故事发展情节记忆犹新,两人从音乐延伸到舞剧,不知怎的聊起来。
台上的老师已经讲到另一位音乐家,司婳竖起一只耳朵听着老师的声音,这边仍然兴致勃勃跟言隽谈到其他作曲家,“你知道捷克音乐家德沃夏克吗?”
“他的音乐也听过些,钢琴独奏的《幽默曲》旋律更加通俗易懂些,给人一种轻快明媚的感觉。”
“嗯嗯!曾经我有段时间很喜欢他的曲子,列表循环。”
遇到爱好相同的人,聊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当言隽说起自己家中部分珍藏,“曾遇见一位热爱音乐的朋友收藏过杨松斯指挥伦敦交响的全曲录音磁带,后来转赠予我。”
“哇!”司婳朝他竖起大拇指。
言隽微微撇头,“有机会的话,可以听听。”
两人在底下讨论得热火朝天,旁边的同学纷纷投来目光,司婳默默垂头,竖起食指比出噤声手势,“嘘——”
好在他们座位靠后,不然肯定成为老师眼中钉。
撑到下课,司婳已经开始犯困,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撤离教室。
司婳坐在最里面,等旁边的人陆续离开,哦,与她座位相连的言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