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我是医生,我知道这下子伤不到他,你看你看,他没有出血,只是晕倒一下而已。” 傅昆也貌似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工艺品,急着解释,
那也不能随便敲啊!真正的医生都不敢保证会没事,何况你还是一个长年酗酒,手已经发抖的老人。路小凡心里不满,手却抱着傅诚的头,急切的抚摸,看有没有大的伤口。结果摸到一个大包,瞬间就肿涨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干嘛要打他啊。”心疼,令她怒火中烧。还好,感觉傅诚的手微抽了下,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碍。
“你快带他逃吧,不能自首。这孩子决定的事就不能改变,不这样就带不走他。”傅昆急切地说,但眼神散乱,其实也是六神无主的,只是动作比脑子快。
“还是您先走吧。”路小凡无奈极了,“他醒过来,肯定会发脾气。”
傅昆瑟缩了下,明显很是害怕这种状况。但他居然咬牙顶住了这种恐惧,继续劝,“姑娘,你知不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诈骗!我打听过的,现在就算我出来作证,计维之也出来做证,证明他是计家真正的血亲骨肉也没用!这种罪跟与他的身份无关的!他如果不跑路,就会把牢底坐穿!”
路小凡心里一疼,却摇了摇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谁也做不了主。现在就算我把他绑走,他明天也会回来。”他这样骄傲的性格,怎么会允许自己常年生活在黑暗和躲闪之中?还要连累了她?傅昆养育了傅诚一场,到头来却分毫不了解他。
可能,这就是所谓品性。
她站起来,到厨房快速拿了两盒点心塞到傅昆手里,“他脾气不好,我就不留您了。无论如何,谢谢您跑来说明一切,还为他着想。不过天冷雪滑。您路上小心。这个就留在路上吃,给兰姨灵前供过,吃的人都会有福气。”
傅昆还想说什么,可目光绕过路小凡。落在躺在沙发上的傅诚身上。见后者的身子开始动弹,似乎就要醒了,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急急地对路小凡说,“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说完,几乎逃了出去。
路小凡转过身,正好傅诚按着后脑,挣扎着坐起来,连忙上前扶住,“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疼不疼?你不要生气,傅昆是好意。那个……我给钱叔打个电话好不好?告诉他,你出了点意外,要中午吃了饭再去自首,至少得缓缓。你头上肿了这么大个包……雪大起来了,再摔一跤怎么办?”
路小凡絮絮叨叨,其实贪心的期待能多一刻相处也好,却不知在单身公寓那边,与傅昆到访的相同时间,江东明也去探望了计维之。
其实最近他事多且忙,本没有时间的,但计维之的专职护士打电话给他,说计维之不吃不喝,看情况不太乐观。
自从兰淑云进了icu病房。路小凡怕顾不过来计维之,就事先安排好计维之的生活事宜,只说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请了半个月的假。并嘱咐护士们。有任何情况都要打江东明的电话,绝对不能疏忽对老人的照顾。
于是计维之孤独的停留在他自己的昏沉生活中,除了勤奋做复健,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平静的。坏就坏在几个护士八卦,以为计维之睡着了。在病床边就议论起计氏的这桩诈骗案来。偏偏她们还一知半解,说了个似是而非,还添加了好多来自于媒体的狗血而惊悚的猜测。
计维之听了个满耳,登时就急了。计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儿子是他惟一的继承人。这两方面出了问题,相当于要了他的老命。可惜,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向外界发出信号的办法只有折腾自己。他出了状况,相关人才会出现。
倒霉的是,那三个护士都舍不得这份高薪又轻松的活儿,生怕计维之出了问题,她们会被责怪不尽心,从而失了工作,所以前几天一直拼命掩盖,想私下给他调理好。但计维之不配合啊,最后生生熬到危急的程度。
“姑夫,您怎么了?”江东明看到计维之时吓了一跳。
明明通过小凡几个月的努力,计维之胖回了一点点,脸色也开始有了红润的迹象,眼睛也渐渐有光,这才几天,怎么又变成面色灰败,行将就木的样子了?
“赶紧送医院!”他当机立断。
哪想到,计维钧拼上性命,从喉咙里发出了呼喊,发出古怪的“咳”的一声。
江东明又吓了一跳,意识到计维之有话要说,连忙走过去,“姑夫,您想说什么?不要急不要急,先顺过这口气儿。”他伸出手,搓热了,轻轻抚着计维之的胸口。
计维之见江东明肯听他的话,神情瞬间轻松。他头斜不过来,就拼命斜眼睛。
江东明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旁边桌上孤零零放着的那个爱拍。
“这是干什么的?”他疑惑地问护士。
“计老先生用来做手指复健的。”护士小心翼翼地答,“听路小姐说,计老先生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只是因为效果不好,没有对外宣布。”
江东明看了看计维之,后者用力眨了眨眼睛。
江东明就亲自把爱拍拿来,想了想,打开了能打字的页面,问,“左还是右?”
计维之的眼睛斜向右方。
江东明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想判断计维之的脑筋是不是清醒而已。见计维之不但意识清楚,表达也准确,就连忙把爱拍凑到计维之的右手边,他手指能轻易触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