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摆手,一脸严肃地道:“朕很好,不用休息。”
“可御医说至少也要一个时辰,您要一直站着吗?”
“一个时辰算什么。”帝王呢喃着推开他:“朕以前在马上倒立都能立一个时辰。”
众人:“……”
屋内惨叫声不断,也不知道是不是花春故意的,贺长安就看着皇帝的脸色从青到紫,再从紫到白,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并且花春每嚎一声,帝王的嘴唇就跟着轻轻一抖,额头上的汗水也出来了。
这得是有多紧张?是花春生还是他生啊?
紧张也就算了,这丫还死不承认,秦公公端了茶来,他一本正经地道:“朕不渴。”
“是手抬不起来了吗?”贺长安问了句实话:“您的手僵硬握拳已经很久了。”
“不是。”帝王黑着脸道:“你们别管朕,朕不想喝茶!”
秦公公目光忧虑,好想拿个镜子给他看看啊!您嘴唇上都起皮了好吗!竟然还不渴?
众人本来都在担心屋子里的皇后娘娘的,没一会儿,注意力就全被皇帝吸引去了。
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方寸大乱的皇帝啊,虽然他努力控制自己,但是脸色和身体的僵硬都太明显了,明显到就算是最迟钝的老臣都发现了,跑过来拱手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不要太过慌张,您的病也还没有大好。”
“你们很烦。”宇文颉皱眉:“朕都说了朕没事。”
老臣噤声了,看了皇帝两眼,乖乖退到了一边。
花春不敢再叫唤了,按照产婆所说,开始深呼吸,顺着她手的力道用力。
屋子里一时没了声音,宇文颉瞳孔微缩,瞪向旁边的御医:“生了?”
“还没有。”御医一边后退一边摇头。
“那为什么没声音了?!”
“娘娘在保存体力,好让皇嗣平安降生。”
松了口气,帝王神色柔和了些:“也就是说不会有事了是么?”
冯御医抿唇,认真地道:“是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
刚刚松下去的身子又紧绷了起来,帝王眼睛都红了,看得贺长安十分没同情心地勾起了唇。
宇文颉一直是个霸道蛮横的皇帝,现在这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十分想欺负他啊!不知道冯御医是不是和他有同样的感受,让一只狮子跟猫咪一样低头慌乱,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帝王又开始在庭院里绕圈子,没一会儿,屋子里的瑞儿竟然出来了,神色严肃地看着皇帝道:“皇上,产婆说娘娘现在情况很危险,让奴婢来问一问,您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什么?”宇文颉瞪大了眼,吓得瑞儿后退了几步,小声重复:“现在的情况,娘娘和皇嗣之间只能活一个,若是要皇嗣的话……”
“要什么皇嗣啊你疯了吗!”大喝一声,宇文颉白着脸就把人往屋子里推:“保大!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让你家娘娘平安!”
“可是……产婆说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皇子。”瑞儿回头看他:“皇上也不要吗?”
“就算是个龙凤胎也不要。”帝王抿唇,认真地道:“没有什么比你家娘娘更重要。”
瑞儿一喜,咧嘴就笑了,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哇”地一声。
是婴儿的啼哭。
“生了!”贺长安轻轻跳了跳,开心地跟旁边的冯御医拥抱了一下。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跪下,大喊恭喜皇上。
宇文颉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结了一般,耳边回荡着婴儿的啼哭,好半天才低头看着瑞儿:“……生了?”
瑞儿笑着点头:“是生了。”
“那花春呢?”他目光呆滞,手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腕,眼里满是血丝:“朕不是说了要保大吗,你们怎么敢先保了皇嗣?!”
“……皇上您听奴婢解释,这个…”瑞儿有些怂,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没能把真相说明白,帝王已经一把掀开她,冲进了产房里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产婆抱着孩子满脸高兴地道:“是个皇子!”
看也没看那襁褓一眼,帝王直接冲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满脸苍白,嘴唇都像是白得透明了一样,额头上全是汗水,手垂在床弦上,整个人一点气息都没有。
伸手放在她的鼻下,许久也没感觉到呼吸。
帝王一震,跌坐在床边,血红的眼里涌出泪来,大颗大颗地砸在花春的手上。
“陛……陛下?”
“你们都出去。”沙哑着声音,帝王万分疲惫地道:“朕想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是。”古怪地看了他两眼,产婆抱着皇子去找奶娘,瑞儿眨巴了两下眼,也跟着出去带上了门。
知道花春生的是皇子,门外一阵欢呼,帝王就在这欢呼声里,整张脸以眼睛看得见的速度苍老了起来。
“你是傻的吗……怎么不阻止她们?朕要保大,不会保小,说着玩的话,你怎么就当了真呢……”
“生孩子是不是特别难受?咱们以后不生了,以后朕好好对你,再也不故意说话气你了。”眼泪一颗颗地砸,宇文颉一张冰山脸彻底崩盘,抓着花春冰凉的手,哽咽难成声:“朕……错了。”
“花春…花京华……你睁开眼睛看看朕,看看我,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生个孩子就没了呢?阎王也不敢收你的……”
不管他说什么,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宇文颉很绝望,伸手抱着花春的“尸体”哽咽落泪。
“你知道吗?朕最近经常做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