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的言语,杨静渊和晟丰泽瞬间同时出手。
杨静渊的武艺比晟丰泽高,手中宝剑占了武器优势。仅几招,就差点将晟丰泽逼进火海里去。两人都顾忌着季英英,不约而同地将战场选择在燃烧的前屋。支撑房间的柱子又补撞断一根,半边屋轰然垮塌,堵塞了半边房屋。踢飞摔落的木料瓦片,谁都不肯往季英英处移动。
“再不停手,我就去死!”
季英英呛咳喊叫的声音让两人一怔,同时跃开。
杨静渊扭头回望,见她拿着自己送的那把小刀压在了脖子上。
“今晚埋伏的人是要对付您的吧?王爷。我死了,杜彦就会趁机把罪名安在您头上。笑得最开心的人会是他。”
“三郎,我想活着回大唐。我不想死在南诏,死在赵修缘家里。你会来接我回家吧?”
空间一分为二,火窜到了后屋的屋顶上。烟比先前更浓,季英英靠着墙站着。她说话时拿开了遮住口鼻的裙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执刀的手没有半分犹豫,在纤细的脖子上拉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杨静渊注视了季英英很久。他不是傻子。如果不爱着她,晟丰泽不会冒火闯进来。她也不会用死来要挟晟丰泽。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怎会顾惜她的性命。
她值得晟丰泽爱。但他想,他再也不会疑她。他单枪匹马闯进太和城,他再不情愿,也无法在千军万马中带着她逃离。
“将来我纵马南下时,晟丰泽,你我战场见罢。英英,我会来接你回家。”
杨静渊脚尖在地上一点,已轻飘飘地跃上了房梁。宝剑横劈,身体直揉而上。轰地将屋顶破开一个洞,冲了出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呼声与兵器相碰的叮当声,季英英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就这样闯出去,他能逃走吗?
杨静渊来了,她一口一个“您”。晟丰泽眼睛酸涩,他想,是被这烟熏得。为了杨静渊,她以死相逼,不过是想让他放杨静渊安全离开罢了。
后墙发出沉闷地敲击声。
晟丰泽快步走过去,弯腰将她脚上的镣铐打开,淡淡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小看了杨静渊的武艺。他一个人凭借夜色遮掩,脱身容易。”他听着墙上的动静,将季英英扯到了身边。
“装死!”晟丰泽低声说道。
她怎么装?季英英咳得停不下来。晟丰泽无奈,冲着她的后颈轻轻劈了一记,顺手用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墙轰然被锤出个大洞。
晟丰泽抱起季英英从墙洞里走了出去。
看到他,赤虎欢喜地扔了铁锤哭了起来:“主子,我就知道这招管用!”
晟丰泽冷冷说道:“走吧。”
“哎。”赤虎应着,护着他往前院走去。
“英英!英英她怎样了?”赵修缘见晟丰泽抱了人出来,顾不上灭火了。
“她本来可以逃出来的。是你锁着她。所以她死了。赵副使心里很得意吧?她终究还是落在了你手里,终究还是死在了你手里。”晟丰泽盯着赵修缘笑了。
“死了?她不可能死了!”赵修缘大叫一声,伸手就去揭裹在季英英身上的披风。
晟丰泽一脚狠狠踢中了他的心窝。瞧着赵修缘被踹在地上直咳血,晟丰泽环顾着四周,目光从那些涌进来的士兵脸上扫过,一字字说道:“赤虎,谁挡了我的路,杀!”
“是。”赤虎听到季英英死了,脸也黑了。提着刀逼视着士兵。
脚步所到之处,士兵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来。
第一次救她,他就这样抱着她逃离。她软软地窝在他怀里,一次又一次,渐渐填满了他的心。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出了让她假死的法子。等送了她走,他真的再也不能这样抱着她。他的心从此就空了。
赤虎护着晟丰泽上了马。在满街士兵的注视下,晟丰泽抱着季英英没有撒手,纵马出城。
得了消息的杜彦和蚩狂在城门布下了重兵。
晟丰泽和赤虎两骑孤单地陷入重围。
“殿下。国主令你禁足。您深夜却出现在太和城。再则,锦业坊今夜除殿下外,另有人欲闯赵家救走杨季氏。武艺高强,看身形似杨静渊。这太和城的城墙也没能拦下他来。殿下如今也要离城,这事未免太巧。”
杜彦心想,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晟丰泽强闯城门,他就只有下令射杀了。等他大仇得报,再任凭国主处置吧。
“杜彦。战场上死的士兵都有父母家人,不止杜净一人。你迁怒于我,毫无道理。”晟丰泽望着城门楼上被月光照得雪亮的兵刃箭簇,想到抬出杜彦与自己斗的王兄,意兴阑珊,“我便要出城。你想令人杀我,便动手吧。”
晟丰泽催马前行。杜彦的瞳孔因紧张而收缩,双手掌心沁出汗来。
马蹄声清清脆脆地踏着石板路,离城门越来越近。城门关着,晟丰泽不可能撞破城门离开。他这是想怎样?逼清平大人下令杀他吗?他疯了吗?蚩狂悄眼望向杜彦。一心跟随清平大人,他也没想过能公然下令杀了晟丰泽。
“殿下!”杜彦厉声喝道。
得得的马蹄声没有停止。
如此,那便去死吧!杜彦咬紧了牙关,眼中一片狠绝。他缓缓抬起了手掌。蚩狂紧张得深吸了口气。
“国主驾到!”
远远的呼声传来,蚩狂一口气吸得急了,竟呛咳了起来:“大人,国主来了。”
心跳得更急。杜彦抬起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