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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除了头顶上的天窗透下来一丝淡淡的光亮外,其余角落全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司白玄和莫夕夫妻被关在同一间房。
这还是当初司白玄拼了命争取的,这些年但凡容冽想起两人,都是司白玄抢先上前,费尽心思替妻子受罪,否则修为低下的莫兮没了丈夫的保护,只怕早就被折磨惨了,又怎么能在这阴暗的地下室坚持那么多年。
今天司白玄被拖回来时又是一身伤痕,鲜血淋漓的,看起来惨不忍睹。
莫兮见状,眼圈当时就红透了,憔悴的脸上满是担忧:“玄哥,你怎么样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压根就止不住。
司白玄忍着身上的痛意,强撑着一副笑脸,“没事,我身体壮得很,你放心。”
见妻子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你忘了?我可是古武者,还是实力很强的那种,这种皮肉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根本不碍事。”
“真的?”莫兮吸了吸鼻子。
司白玄肯定的点了下头,“当然了,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莫兮终于破涕而笑了,“来,玄哥,我扶你坐下。”
她俨然已经忘记,在他们被抓进来那会,组织的人畏惧司白玄的实力,早就想办法给他喂了抑制修为的药,如今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相信还没踏出第一步就被他们抓回来了。
正是因为没了灵力,加上他还要顾及妻子的安危,这么多年才甘愿被关在这里。
尽管莫兮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可难念碰触到司白玄的伤口,只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嘶”。
这一声把莫兮吓得不轻,她双眼泛着热泪,“玄哥,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仔细看了一眼伤口,上面隐约还能看见底下的骨头,“你骗我,你明明说不严重的……”
司白玄心下一慌,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了,佯装什么事也没有站在莫兮面前,笑道:“真的不疼,你看看……我还能蹦能跳呢……”
小夕跟着他,福还没享两年,就跟着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说到底是他对不住她!
这一个动作可把莫兮急得不行,“好了你别晃了,小心身上的伤口。”
司白玄强装无事的模样,莫夕不是看不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眶的眼泪塞回去,冲着司白玄笑了笑,“玄哥,我帮你看一眼伤口吧。”
司白玄下意识拒绝了,“不用。”
今日容洌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手的力道比往常要来得轻,他身上的伤虽然看着唬人,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不像往常,等容洌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司白玄都要被人抬着回来。
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他斟酌了语气,再次开口:“小夕,我真的没事,容洌虽然恨我,可并不想让我死,每次折磨完他都会命人替我医治,今天也不例外,我身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你过来闻闻,这上面还有草药的香味呢。”
莫夕半信半疑,“你没骗我?”
“当然,我发过誓的,绝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话。”司白玄拉过莫夕的手,眉眼尽是温和。
两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变暖,直到他们抱在一起。
本是温情的时刻,没想到司白玄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原来两人拥抱时,莫夕没注意压到了司白玄手臂上的伤口,里面殷红的血丝缓缓溢出。
莫夕赶紧松开他,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纱布,熟练的缠绕在他的伤口处,才垂下脑袋,眼睫微颤,“对不起玄哥,都是我不好。”她的声音充满了内疚的情绪,一时间低气压在四周环绕。
司白玄有些恼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再忍耐一下?
看着莫夕陷入自责的情绪,他的心情越发难受了。
“小夕,我真的没事!”
当他再次说出这句话时,莫夕并没有像先前那样露出温柔的笑容,反而抿着唇回道:“玄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伤得很重,可你总是骗我说不疼......”
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难言的哽咽,“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所以我每次都装成一副被你骗过去的模样,其实......其实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听到这里,司白玄的眼尾出现一抹红,揽过妻子的肩膀,“好了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一缕和煦的微风,跟略带刚硬的外表全然不符。
等莫夕哭完,猛然察觉到此时的动作,立马退到旁边,满脸盛满担忧,“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压到你的伤口了?”
司白玄温和一笑,“怎么会?我的小夕那么轻。”
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莫夕微乱的心境逐渐纾解开,“就你嘴贫。”顿了一下,许是放心不下,她又凑上去仔细检查丈夫的伤口,“来,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她这些年被关在这里,别的没学到,反倒学了一手还算可以的包扎技术。
没办法,实在是丈夫身上的伤口太多了。
替司白玄治疗的医生虽说不至于暗害他们,可对司白玄的伤口也不会尽心就是。
他只听从容洌的吩咐,保司白玄不死。
所以医生不管的伤口,这些年全是莫夕想尽一切办法处理的,就连留在房间里的干净纱布也是她趁医生包扎时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
换做以前,堂堂的司家大夫人,她何至于做出这种小偷小摸的动作?
虽然容洌折磨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