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马厂长,那可真是一位传奇的人物。
他原本是造纸厂一个普通的业务科长,厂子连续三年亏损,厂长毫无建树,他索性立下军令状,自己承包。
从一个小厂子起步,当年盈利额翻了三倍。
发现自己的方法有效,他这两年一直在到处承包造纸厂。
非常受人追捧,名利双收。
最传奇的是,他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承包了二十多家造纸厂。
“不一样的。”陆怀安笑了笑,他觉得他跟那位马厂长有很大的区别:“他是搞承包,一心扶持企业,我是直接买下来,搞更好的发展。”
在他看来,这位马厂长更属于豪情派。
那种“一改就灵”、“一包就活”的改革理念,迟早会遇到挫折的。
做生意又不是写演电视剧,怎么奇诡怎么来,他这般不管不顾的盲目扩张,很容易崩盘的。行吧,张正奇沉吟片刻:“但你们这扩张速度都一样一样的,都很厉害——你准备一共搞多少个厂子呢?”
虽然赶不上马厂长,可他这速度也挺快的了。
陆怀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坦然地道:“暂时没想过,能开多少算多少呗,盘不动了就转出去。”
现在既然有钱赚,就先做着喽。
“行吧。”张正奇想了想,问他为什么这次更新邓健康这边的厂子的时候,对机器的要求比往常高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费了老大劲才搞到。”
原先的路子只能弄到普通的机子,他们突然提要求要好的,他特地另外寻了关系弄来的。
陆怀安哦了一声,略一沉吟:“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们要走低端路线的话,我们可能走中高端会比较好。”
可是又不能把诺亚给改了,毕竟诺亚现在规模有点大了,接的订单多,改路线束是不大现实的。
“哦,所以你把目标定在了邓健康这边?”
张正奇琢磨着,也觉得这挺有道理的:“确实,他那边现在好像管得挺严。”
从前懒散的模样儿,全改了。
邓健康还整了个什么激励制度,一个个工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那业绩啊,真是蹭蹭蹭地涨。
陆怀安嗯了一声,又闲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结果刚挂断,又有人打了过来。
陆怀安抬眼看了看表,都十点多了,这时候了:“谁呀?”
“我。”
原来是周叔,陆怀安连忙问好。
扯了两三分钟闲话,周叔才说到正事:“那个小姑娘……打电话到我这边来了,也说不清楚啥情况,就说乐诚不肯见她……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啥情况……”
周叔叹了口气,年轻人的事儿,他是真看不懂了。
原先说要结婚的,又是买房子又是谈条件。
转头就跑去外省了,整的他都以为没戏了。
估摸着,乐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
结果扭头她又不肯了?
陆怀安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她去外省的原因,是有个学习的项目,这个项目外派只是第一步,一直往下走,是要出国的。”
出国啊?
周叔倒吸一口冷气,他都不需要陆怀安细说了,点了这么一句,再联系前后……
他立马就明白了,呵了一声:“这小姑娘,倒是志向远大。”
难怪都不敢直说什么事,只是问乐诚在哪里。
不过确实啊,乐诚在哪呢?
陆怀安被问住了,周叔又急了,怕乐诚受了刺激想不开。
这大晚上的,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结果正说着呢,门外传来动静。
陆怀安奇怪地往外头一瞧,正好看到半个脑袋。
一看那眼睛就知道是谁,陆怀安见他还准备缩回去,直接喝住了:“还不进来!”
外头正下着雨,周乐诚一路过来,伞都没带一把。
此刻浑身湿哒哒的,一步一个脚印。
陆怀安看得直皱眉头,本想让他过来接电话的,这样也没法接了。
“啊?淋了雨啊?那别说了,让他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周叔利利索索的挂了电话。
幸好婶子有烧水的习惯,倒也冻不着他。
陆怀安在楼上随便挑了身衣服下来,打着呵欠放门口:“赶紧着,还有事问你。”
姜汤就算了,大男人的,淋点雨没这么矫情。
忙完了,陆怀安才问他咋回事。
“就,她回来了。”
周乐诚不是个倔强的人,他虽然单纯了点,但他不傻。
之前陆怀安他们分析过后,他回来还仔细捋了一遍。
确实是没错的,真要说起来,苗招娣应该是有这心思。
因此,等她打电话回来,他也是直接问的。
结不结婚,不结他们就算了。
苗招娣一时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周乐诚就哦了一声:“懂了,行吧,那就分吧。”
懂了什么懂了?
苗招娣懵掉了,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要分?”
“你压根都没想过要跟我结婚。”周乐诚心平气和:“我问过了,你参加的这个项目,结束后最终指向是出国。”
这一次,苗招娣不吭声了。
周乐诚的心,就一寸一寸地凉下来:“你早知道。”
后面的事,也就都知道了。
陆怀安哦了一声,摆摆手叫他去睡觉:“捂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既然是这么个结果,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