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逊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船随着海水浮浮沉沉,在大海漂泊,如黑夜中一盏明灯。他暗叫不好,双手在身边摸索了一番,不见了屠龙刀。
他双目失明,有把刀防身,他就有了安全感,如今宝刀丢失了,他心中有些慌乱。
“谢老爷子,你不用找了,屠龙刀已经落在神猿前辈手中了。”
武烈奉命看着谢逊,见他醒来,没有上前,反而向后退了几步。谢逊凶名昭昭,他生怕对方不见了宝刀,要拿自己出气。虽然自己喝了药酒,功内大进,可对上谢逊半分把握也没有。
人要名,树要影,武烈不认为谢逊双目失明,一身武艺就会大打折扣。
“你们要带我去哪。”
谢逊到底是见过世面,经过短暂的慌乱后,迅速冷静了下来。对方从自己手中夺了刀,却留了自己一命,还带自己出海,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武烈道:“谢老爷子稍等,等神猿前辈来了,他会告诉你的。”
说罢,武烈离开了船舱,过了一会,白猿走进来,看到谢逊一脸镇定,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佩服。何太冲虽是昆仑派掌门,可跟谢逊一比起,无论是胸襟还是胆量,远远不如。
“阁下,你打伤了我,又救了我,这准备带我去哪。”
在冰火岛一战,自己身受重伤昏迷,醒来后,胸口一点事都没有,谢逊猜到是有人用内力为自己疗伤。在他看来,必是眼前这人无疑。
白猿道:“带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
谢逊身子一振,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语气平静道:“阁下,谢某在冰火岛住了几十年,一直独来独往,没有想见的人。”
白猿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让船夫掉头,送你回岛。我原以来,谢大侠必定想念你的义子张无忌,看来是我想多了。”
谢逊骨头很硬,可以说已经到了油盐不进的地步,对付他最好的办法,是捏住他的软肋,逼他就范。而张无忌恰恰就是他的软肋。
“什么,你见过我的无忌孩儿。”
谢逊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白猿的胳膊,语气抑制不住的激动。
张无忌虽是他义子,不过他一直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从别人口中听到张无忌的消息,怎能不激动。
白猿淡淡道:“自然见过,张无忌如今就在昆仑派,教我的手下练武。”
谢逊一惊,忙追问道:“昆仑派,你是何太冲。不对,何太冲没有你这等实力,难道你是何太冲的师叔?”
“我不是何太冲的师叔,更不是昆仑派的人。只是那何太冲夫妇惹上我,实力不济,死在我手上,是我带人占了昆仑派。”
白猿轻妙淡写,仿佛拿下一个昆仑派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谢逊深吸了口气,赞道:“阁下好手段,谢某败于你手,心服口服。只要能见到我那无忌孩儿,那屠龙刀你直管拿去好了。”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自己被十六字所误,在玉盘山屠杀群雄,又为了一把屠龙刀,躲在冰火岛几十载,吃了多少苦头。而屠龙刀被自己研究了不知多少次,可除了锋利异常外,跟别的刀并有什么区别。
或许没了屠龙刀,自己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白猿道:“谢大侠放心,无忌对我很尊敬,猿某做一回好人,让你们父子团聚。”
“多谢阁下。”
谢逊双手抱拳,忽道:“不对,无忌跟着你在昆仑,那我那义弟张五侠夫妇了。”
“当年,张真人百岁大寿,张翠山夫妇从冰火岛赶回中原,前往武当为张真人祝寿。武林各大门派高手齐聚武当,向张翠山逼问你的下落,张翠山不从,于是拔剑自刎,张夫人为夫殉情。”
白猿话刚说完,谢逊抱头痛哭,失声道:“义弟,你为何这么傻。别人逼你,你告诉他就是了,大不了拿我给他们抵命就是了。”
白猿没有说话,谢逊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结果因为成昆,弄得家破人亡,他也变成了杀人狂魔,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一阵难过后,谢逊又道:“我义弟夫妇身亡,无忌还小,张真人为何不将无忌养在身边,反让他去了西域。”
“谢大侠不知,张翠山一家三口前往武当的途中,遭遇玄冥二老袭击。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此寒毒只有九阳神功可解,张真人虽是当世第一奇人,可也解不了此毒,才带无忌四处求医……”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是你救了张无忌。”
谢逊也不傻,白猿内力深厚,当世少有,张无忌又在他身边,此人必是学了九阳神功。
白猿笑道:“不错,我也算救了张无忌一条命!”
“多谢阁下救了我无忌孩儿,你既对无忌有恩,在冰火岛,只要将实情相告,谢某二话不说,双手奉上屠龙刀,何必要跟谢某比试,从我手中抢刀了。”
谢逊有些不能理解。
白猿却道:“此事,不能向外人道。再说,谢大侠当年从群雄手中抢了屠龙刀,就不允许我从你手中抢来,宝刀本来就是有德者居之。”
“说的也是。”
谢逊哈哈一笑,倒没怪白猿。他自负本领高强,天下少有敌手,只佩服那些本事比他大的人,张翠山一个,眼前这个身份神秘的高人是一个。
“谢大侠,猿某还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
谢逊武学见识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