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我不说话,对面也是一阵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定是打错了电话吧,没关系,正好我想找人说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几分醉意。
想到他的胃病,我就不争气地心疼起来。
他自顾自地在电话里说,“你知道怎么养猫吗?我家里养了一只猫,叫滚滚,是我老婆给起的名字,因为他爱在地上打滚,所以叫滚滚,我老婆是不是很有才?以前都是我老婆照顾它照顾得多,所以它跟我老婆感情好,自从我老婆走了以后,它都不怎么待见我,你说我该怎么对它才好?你说它是不是想我老婆了?就跟我一样。”
我没有说话,只觉鼻子酸涩,眼眶发热。
听着他的诉说,我仿佛可以想象他此刻的样子。
他应该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抚摸着滚滚。
也许旁边还摆着很多的啤酒瓶子。
他喝过酒之后脖子发红,他会习惯性地解掉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壁垒般的胸膛。
这样的他一定特别性-感迷人。
他打了个酒嗝,接着说,“我总是幻想着某一天回来,在跨进门的时候闻见饭菜香,然后看见她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朝我腼腆地微笑,就像从前每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一样,就像一切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我又很害怕,怕我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人选择了一些东西,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身为一个男人,选择走什么样的路,哪怕是跪着也要走完,你说对不对?”
“有很多时候,我睡到半夜会突然听见敲门的声音,我总以为是她回来了,可是当我冲下去打开门,门外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捂着嘴,眼泪早已蔓延过我的手指。
在哭出声音之前,我狠心挂断了电话。
不过是听见他的声音,心脏割裂般的疼痛却依然那么清晰。
可是他为什么会说这些?我走了他不会再左右为难,不是更好吗?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应该是南北,她很喜欢进他的厨房。
想起与薛度云,与南北三人之间的纠葛,我所有的痛觉都已唤醒,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
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里面正孕育着两个鲜活的小生命,他们是我最大的希望,是我所有感情的寄托。
我胡乱抹掉眼泪,插入张夫人给我的u盘。挥走脑海里所有的繁杂情绪,开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学习中去。
或许有一天,我与他终有再见的一天。
那时,我希望站在他面前的我已经不再自卑,也不需要再仰望。
因为那些名人名企所带动起来的蝴蝶效应,很多人慕名而来,我的瑜美人品牌在青港很快走红。
要管理好一个企业,光靠几本书是不行的,我又报了企业管理的夜校斑,在学习中提升自己。
为了交通方便,我买了一辆30万的车。
我知道,车就是一个人的名片,青港其他企业老板的车一般都上百万。
可我觉得有一辆车代步就很好,我宁愿把钱用来给员工涨薪资,让她们更有干劲儿,更有归宿感。
提车的那天江枫陪我去的,他当司机,我坐在副驾驶。
把车开回来的时候,他笑着说,“我记得你还没拿驾照呢。”
我不以为然,“那又怎么了?我不能开,我可以请人开,做老板要懂得用人,这是你说的,你忘了?”
他挑眉看我一眼,笑道,“很有女老板的气势了嘛。”
对于他的夸奖我欣然接受,“那是。”
回去以后,我就让秘书把招聘广告发了出去,下午就有不少人来应聘了。
我特意让秘书拟招聘广告时限制性别为女性,所以来应聘的都是女人。
其实司机这个职业主要看的是车技,她们都有驾照和几年的驾龄,而且年龄都是小于30岁的年轻人,所以很难取舍。
“我跆拳道黑带四段。”
听见一个女人这样说,正准备走进办公室的我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个留着短发的女人。
“就她吧。”我说。
那女人诧异地抬头看向我,礼貌地对我点头说谢谢。
她不是黎落,可是她也是跆拳道黑带四段,也留着短发,她长相清纯,看我的眼神礼貌而不卑微,她身上有太多黎落的影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答,“我叫那冬。”
就这样,那冬成了我的司机,我把新车的钥匙交给了她。
她开车开得很稳,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基本不怎么说话,除非我找她说话她才答两句。
身为司机,她是十分合格的。
六月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里翻看客户资料及反馈,秘书走进来。
“沈总,江先生来了。”
我盯着资料,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吧。”
秘书出去以后,皮鞋的声音进来了,很快,一双衣袖半卷的手臂撑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衬衣。
就是这样一个穿着白衬衣的挺拔身躯令我失了神,记忆里某个白衬衣的影子浮上脑海。
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我迷人,你也不至于看得眼睛都不眨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帅-呆-了?看得人家都羞涩了。”
江枫对我一连串地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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