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尔嘴上说不去,可当苏淮到她公司楼下时,她还是以包遮脸上了他的车,鬼鬼祟祟生怕有认识的同事看到。
进了车里,苏淮打趣她:“咱们正正经经谈恋爱,怎么给你搞得像演谍战片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呢。”
这厮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郑尔系好安全带抬脸瞪他,气汹汹催促:“快走了。”
真可爱,苏淮伸手捏她鼓起来的小脸,眼波含笑:“第一次上哪儿约啊?”
突如其来的亲昵,郑尔被他捏得脸热,下意识就要打掉他的手,忽然又想起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以往,不得已生生地放下胳膊,别扭地嘀咕:“随便,不许捏了。”
说着往车门挪了挪身体,一时半会还没适应情人间的亲昵。
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勾唇无声地笑:“耳朵你真可爱。”
女孩子的脸又软又滑,她退苏淮就进,手捧着她两边脸又捏好几下,过足了手瘾才收手,柔声询问她的意见:“那去吃串串香?”
她睁着水润的双眸气闷地瞪他,闻言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强调:“要有辣椒的。”
“咦,行。”
适当吃一点还是可以的,苏淮启动车子上路,领她去早先打听过的一家串串店。
郑尔自认为上他的车是有充分的客观理由的,才不是想跟他约会,她之所以出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跟他当面交待。
她要跟他,约法三章。
串串店里,两人面对面而坐,苏淮把烫好的牛肉捞起来放她的盘里,后者抿着唇,嘴巴里还塞着其他食物,细嚼慢咽后喝了口水,先说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苏淮挑了挑眉:“没问题。”
“不许再逗我。”
“行。”
心里却在想,那怎么能是逗呢,他可是很认真地在说情话哄她开心呢。
郑尔想不到人答应得这么爽快,接着说他最大的毛病:“不许随便动手动脚。”
“啥叫随便动手动脚?”
这个界定关乎以后的福利,他必须得问清楚。
汤锅沸腾,白色的雾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散开,郑尔支吾了几声,弱弱地说:“就是…像昨晚那样…就不可以……”
苏淮回忆昨晚:“搂腰?亲嘴?滚床单?”
她剜他一眼,手捂着脸不做声,默认了。
他立马哭丧着脸,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惊恐样:“我去,郑耳朵你不会还想来场轰轰烈烈的精神恋爱吧,其他的先不说,摸摸小手亲亲嘴都不行啊。”
周围都是来吃串串的客人,郑尔红着脸训他:“你小声点别人听到了!”
他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语气:“听到就听到了,正好来评评理,亲爱的你哪是跟我谈恋爱,你这是折磨我要我命啊。”
她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实在受不了他的死皮赖脸了,退让一步说:“反正,反正人多的时候你要注意点!”
苏淮顿时松了口气,一拍胸口庆幸道:“宝贝你早说清楚啊,吓死我了。”
恰好他也喜欢关上门亲,最好是躲被子里亲,过瘾。
“还有没有了,一块说出来,回头我好全部记上签字画押贴床头,早晚背诵牢记心上。”
他冲她抛媚眼坏笑:“虽然麻烦,可谁让它们是我女朋友命令的呢。”
油嘴滑舌,刚答应过的就忘了,她桌子底下踩他一脚,不耐烦地说:“没了,快点吃!”
“遵命女友大人。”
“……”
吃都堵不住的一张嘴。
那天从串串店出来后,两人正式谈起了恋爱,然后郑尔郁闷地发现,苏淮答应她的约法三章,除了第一条其余全都没做到。
以前没挑明时还知道收敛,如今因着两人的情侣关系,光明正大变本加厉地调戏起她来,完全把承诺过她的话抛诸脑后。
简直是可恶,可恶至极!
而当郑尔明示暗示他太过分时,后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诸如“亲嘴是动手动脚吗,我明明动的是嘴啊”、“你自己说只要不在公共场就好了,我现在是在车里啊”、“抱歉,你太可爱了,情难自已”等等,天花乱坠的借口信手就拈来,两大张纸都写不完了,只有她没听过没有他想不到,还美其名曰这些都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表现,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无可奈何,对他拳打脚踢了他还笑嘻嘻地受着越发欢畅,再仗着他的身高体格优势捉住她抱在怀里一顿亲。
郑尔气得牙痒痒,偏偏这厮已经贱到无药可救。
这天中午,她跟胡梓雨坐在公司前台办公,一个快递小哥走进来,拿着个快递盒子问她俩:“你们这有个叫小苏的郑天仙的吗?”
快递小哥的声音洪亮,有个男同事经过前台随口答了一句“没有”,而后拿着水杯进茶水间接水去了。
郑尔正要松口气,又听身旁胡梓雨补充说:“但是有姓郑的。”
说完看向一旁的郑尔,全公司就她一个姓郑,后者面无表情嗫嚅着唇:“不是我的……”
快递小哥点头,跟胡梓雨确认过送货地址无误后,照着收货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郑尔摸手机过来正要关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铃声一响起,胡梓雨和快递小哥纷纷朝她投来无语的眼神,郑尔深吸口气不得不签收。
快递小哥离开,胡梓雨一手撑着下巴,摇头晃脑地感慨:“唉,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说完凑近她深嗅一口,失落地拿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