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爱她。
可最终,她还是将自己的所有给了他。
哪怕是最后以自己的修为护住了他的旧疾,她也在所不惜。
一缕朝阳耀进了屋内,照得温北寒怀中的赢雪临一身洁白,像极了初遇时候的她。
温北寒忍住了心中的悲恸,将赢雪临横抱而起,轻声道了一句:“雪临,我们回家。”
他一步一步朝着门走去,推开了门,满目萧然之色。
——从此,世间再无用心用力爱他之人。
陈木凉怔在了远处,看着温北寒落寞的背影越走越远,不由得出神说道:“原来赢阁主一直喜欢着温北寒,原来,她一直到死才能说出口。”
“赢雪临用了一生去爱温北寒,于她而言,是执着,而于他而言,则是半世的放不下。也说不清到底谁欠了谁,毕竟,爱情这本帐,就是算不清的一笔账。”
李倾亦目送着温北寒走远了,他的眉头微微挑起,道了一句:“你猜我将万劫石送回家里,我爹问了我一句什么?”
陈木凉鼓着腮帮思索了片刻,说道:“难道是问你为何有这万劫石?”
李倾摇了摇头,道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爹没有觉得万劫石回到了李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只是问了我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我爹年纪也大了,这次回去,觉得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似乎很多他之前想不开的问题,也渐渐想明白了。”
“换做了往常,势必他会好好纠结问我这万劫石的来龙去脉。可是,这次,他却只是问我回不回家。”
“这让我有些开始担忧。”
陈木凉点了点头,缓声道了一句:“老人家思念子嗣,也是人之常情。现如今,也没什么大事儿了。我去看趟元儿便打算还回摘星楼。”
“陈木凉,你当真是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李倾一声叹息落在了陈木凉的身后,幽怨地说道。
“又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
陈木凉一头雾水地看向了李倾问道。
李倾则再叹一气,幽幽地道了一句:“我爹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回去,你懂吗?”
陈木凉干笑了一声,讪讪地回道:“你又没说清楚,说了个半吊子的话,我哪里能听得懂哦……”
“就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呗,反正我这老脸也豁出去了……”
李倾心一横,索性将话说了出去,也顾不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陈木凉眯起了促狭的双眼,踌躇地道了一句:“虽说这摘星楼的书我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了,不过,你就这般问我……难道不应该有个求婚仪式啊啥的?”
陈木凉脸一红,低头一笑。
李倾宠溺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盒,递到了陈木凉的面前,道到:“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镯子,我娘带了一辈子。她说,以后要是遇见了合适的姑娘,便送给她,当是个嫁妆。”
“自从遇到你以后,我便带在了身上,一直也未曾告诉你……”
陈木凉白了李倾一眼,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你倒是一开始真心想给,还是到现在才想给……”
李倾听罢一笑,拉过了她的手便将玉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之上,笑嘻嘻地道了一句:“早给晚给,这都是你的,又有何区别。”
“而且,你已经带上了这镯子,以后便是我李倾的人了。可不许到处惹是生非。”
陈木凉一昂头,傲娇地将手别于了身后,带着些许笑意道到:“我可没答应你,是你自己强要将玉镯子套在我手腕上的,改明儿要是我给弄碎了,我可不负责任。”
李倾一手拎住了她的耳朵,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要是敢胡来,我可就罚你咯。”
“你能罚我啥?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陈木凉又白了他一眼,瞪着他唬着脸说道。
“罚你夜夜侍寝,如何?”
李倾坏笑着在陈木凉的鼻尖上刮过,引得陈木凉的脸色迅速一红。
“谁要给你侍寝?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
陈木凉转身就要跑,却被李倾一把抱住在了怀中。
她只听得他在耳旁笑着说道:“这辈子,我李倾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说,你不侍寝,难道让我枯等?”
“你等就等,反正你也不缺女人……”
陈木凉一羞,低头这般咕囔道。
“我缺啊,你看,眼前的女人都不答应我,哪里还有一大群?”
李倾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耍无赖,哪里还有半点杀敌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发个江湖令,这不妥妥地从山脚排到山顶。”
陈木凉亦冲着他干笑,心虚地这般说道。
“陈木凉,你当真不答应?还要给我发江湖令?”
李倾皱了皱眉头,伸手就去挠陈木凉的痒。
“啊……别闹,别闹……痒……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嘛……”
陈木凉被挠得差点眼泪要出来,连声喊着让李倾放过。
李倾见好就收,得意一笑,道了一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人比你哦。”
陈木凉委屈巴巴地看了李倾一眼,嘀咕了一句:“我可没啥好送你的,我只有这把飞雪刀,给你了,我就没得用了。”
李倾见她这般执拗,不由得笑出了声道到:“你就是最好的嫁妆,什么刀不刀的。再说了,李家家大业大,不缺那点嫁妆。你只要点头,后面的交给为夫来做,就成。”
陈木凉胡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