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府待人和善,人缘也好,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不乏有本地的商贾。
“哎呀沈掌柜!这可是许久不见了啊!”
“沈掌柜什么时候办喜事?到时候可得讨一杯喜酒喝。”
“诸位真是玩笑,现在该叫沈爵爷啦!”
以往有过合作,或者熟悉的商户们,个个都热切地巴结着沈逸,热闹的很。
沈逸也不端架子,跟这些掌柜们有说有笑,聊的十分欢快,比起京城的阴诡风云,这儿才是真正的让人放松。
没聊一会,又来了一位宾客,此人身着九品官服,模样高傲的很,身边跟着两个差役,手里挎着刀,跟保镖似的。
曾经惦记秋霜惦记的厉害,天上人间的超级vip客户刘掌柜在沈逸身边说道:“沈掌柜离开东阳久了,大概不认识,这位是后来顶替的吴县令。”
沈逸点了点头,说来东阳城事情也是不老少,秦远走了之后,该是连郡守都换了,此时县令级别的人物,早已不在沈逸眼里。
县令在沈逸眼里算不上人物,但对于居于东阳城的肖家却算得上,一家子又迎了上去,请那吴县令坐上座。
吴县令也是一点不客气,大大咧咧地朝正厅里走去了,便是周围人跟他打招呼,也是不咸不淡地“嗯”一声便算回应了。
路过沈逸这桌时,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刘掌柜等人与他打招呼,也是恍若未闻。
士农工商,商终究还是底层那一阶。
宴到中段,突然又有一位贵客来了,听到下人的通报,肖家老爷甚至都不敢相信,连忙带着正准备开始挨桌敬酒的肖文贵迎了出去。
“林郡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肖家老爷迎着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原来竟是现任的南永郡守来了。
“肖老爷不用客气,之前政务繁忙,不得空闲,如今才抽出空来。”林郡守笑着说道,也没端着郡守的架子。
然而实际上,肖家曾请过他,只是他以政务繁忙为由婉拒了,如今突然造访,肖家没做准备。
县令本来还稳稳地坐在上座,一听是郡守来了,赶忙也迎了出去,忙拱手见礼:“林大人!”
林郡守只是简单点了点头,肖老爷道:“林郡守请上座!”
首桌早已坐满了,但郡守来了,没有座位也要腾个座位出来。
吴县令心里想着,正好能跟林郡守聊一聊,套套近乎。
谁知道林郡守竟摇头笑了,婉拒道:“这如何使得,上座之位,当留给至亲之人。”
“林大人就不要客气了,您不坐时上座谁能坐。”吴县令上前来欠身道,拍着马屁。
林郡守笑道:“不知道沈大人坐在哪桌?”
“沈大人?”吴县令愣了愣,东阳还有个姓沈的大人?
林郡守这一问,肖家老爷就清楚了,郡守这是得了沈逸来了的消息,与其说是来赴宴,倒不如说是来找沈逸的。
肖老爷忙迎着他来到末尾之位,阶级底层的商人,分到的位置并没有多好,而沈逸坚持要在这坐着,肖老爷也没办法。
见到郡守来了,在场的商人们都有些拘谨起来,紧张地起身见礼。
林郡守微微抬手,示意不用多礼,抬眼看见淡然坐在那的沈逸,立刻就认了出来。
“呵呵,沈大人,好久不见。”
在诸人震撼的目光注视下,这面对肖家人和县令都显得高贵无比的林郡守,正供着手和沈逸见礼。
吴县令人都傻了,这一堆商人中间,怎么还冒出来个沈大人?还引得林郡守如此客气地见礼?!
沈逸也有些愕然,印象中,他并未见过这位林郡守。
于是他也拱手还礼,说道:“林大人客气了,可沈某,好像未与林大人见过。”
林郡守笑着说道:“呵呵,严格说来,确实未曾会面过,只是林某上京时,曾远远见过沈大人。”
秦远被召回京之后,他便调任了南永郡守,上京述职时,曾见过沈逸。
见到的时候,还正是特殊,恰巧是那天沈逸在端王府门口撞上并且殴打任啸的时候,林郡守虽未露面,可却是远远见到了,事后还听人说,这位殴打国公之子,不给皇子面子的狠人,刚好也出身东阳,因此便在心里留了印象。
除了这事,上京那段时间林郡守没少看见沈逸与镇远将军府、当朝第一臣苏乾来往平凡,甚至有一次求见周帝时,还因周帝正与沈逸说话,被带去了偏殿等候。
今儿一听人说沈逸回东阳了,他立刻放下手头事情就来拜访了。
“大人,”肖家老爷跟着走上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开口道:“还请大人移步上座。”
“今日沈大人在此,本官前来拜访,只是陪客,沈大人坐哪,本官自然在哪。”林郡守淡然笑道,他身为郡守也算高官,倒也没有必要刻意奉承沈逸,但依旧将话说的极为漂亮。
沈逸与京中势力的牵扯,到他这个位置知道的比他人要多得多,沈逸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爵爷而已。
肖家老爷更是心颤,本以为沈逸已经很了不得了,却没想到竟连郡守都要陪坐,早知道无论如何也得将沈逸请到上座去,现在这样,郡守和沈逸坐在末尾,成何体统?
吴县令不认识沈逸,可林郡守都如此了,他岂敢再坐上座?
“咳,”吴县令眼神瞟着桌旁的商人们,示意他们自觉些让个座位出来。
商人们惹不起官,无奈只能起身,此刻沈逸却道:“在座都是我的老友,我在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