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看着自己老爹看着唐辰逸眼光灼灼的样子,便知道大事不好了。
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拦不住啊。
果真见张辅放下手中的毛笔,面色温和的过来笑道:
“不知贤侄对书法一道有无浸淫?”
张懋便暗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
同时,他看着唐辰逸似乎在为他默哀一般。
唐辰逸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张辅一介武将,闲暇时分居然也会练书法,倒是文成武就!
想到这里,唐辰逸便会心一笑道:
“小侄惭愧,略懂略懂!”
唐辰逸自己虽然不太懂,奈何原来的本体懂啊,不过他还是露出一副读书人虚怀若谷的样子。
张辅就吃这一套,他已经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张辅听罢,果然一脸赞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老夫闲暇之余也好习书练字,正好贤侄今日来了,帮伯父鉴赏鉴赏如何?”
一旁的张懋顿时仰天长叹,捂着脸暗呼不妙。
张辅注意到了他,只是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而对着自己的好贤侄笑着,请他去观摩。
唐辰逸急忙连连摆手,汗颜道:
“不敢不敢!伯父的大作小侄哪里敢说鉴赏啊,顶多就是……瞻仰!瞻仰!”
张辅听罢,笑得更加开心了,眼睛眯着,脸上都凝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两人便笑着忘桌边走去,准备让唐辰逸“瞻仰”张辅的大作。
“贤侄尽管瞻仰!”
张辅一脸自豪的笑着,气吞山河的说道。
唐辰逸便点点头,向这桌上的宣纸看去。
卧槽!
顿时,惊得他差点儿喊出声来,还好及时的刹车了。
宣纸上满是歪歪扭扭,如鬼画符一般的字,唐辰逸实在是认不出他写的是什么,心里苦笑着。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辅却是一脸热切的看着他,急切道:
“贤侄!怎么样?”
“额……”
唐辰逸便抚着下颚,试图在自己脑海中寻找出几个词来形容他的书法。
找了半天实在是难以形容,他便有些骑虎难下了。
一边是歪斜扭曲的字体,一边是张辅满是期待的脸,实在是让他苦恼。
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
沉吟了半晌,唐辰逸这才面带纠结之色的说道:
“伯父大作!小侄境界不够,实在难以领悟啊!”
张辅助却是摆摆手说道:
“哎?贤侄莫要谦虚了,有几分便说几分!”
唐辰逸见躲不过去了,便咬着牙说道:
“伯父这篇草书写的实在是……犹如九霄拔势,神闲张狂,纵横洒脱啊!”
“……”
张辅的面色当即就黑了下来,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是神色一冷。
他原本不相信唐辰逸的谦辞,现在他信了!
一旁的唐辰逸还步明白怎么回事呢,有些一头雾水,就听身后的张懋幽幽说道:
“我爹只写行书……”
“……”
唐辰逸暗暗苦笑,心里算是知道怎么回事。
这算不算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
……
午时,张辅还是坚持着留唐辰逸吃饭,唐辰逸便不敢推辞了。
所谓长者赐,不敢辞。
再说了,自己还没吃过国公府的饭菜呢,正好体验一下!
席间,张辅依旧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唐辰逸便有些心虚的跟张懋坐在一起,低头吃着。
“贤侄,听说你也要随军出征?”
张辅突然抬起头看向他问道。
唐辰逸便急忙答道:
“是!”
张辅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似关心道:
“你跟张懋是好友,正好此次老夫也打算带他出去历练历练,要不你也跟着打个下手?”
他心里是知道唐辰逸这种不晓事的年轻人上战场是很危险的,他又是杨士奇的侄子,自己给他提供个庇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还不待唐辰逸做出反应,一旁的张懋便大惊失色,跳起来惊呼道:
“爹!你去跟着打仗我去干什么啊?”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他不想去了。
张辅瞪了他一眼,心里很清楚他的小九九。
这次自己出去,他又可以在京城逍遥快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张懋也从他爹的眼神中读懂了深层次的涵义,便叹了口气坐下来,也没什么胃口了。
自己滋润的小日子似乎要一去不复返了。
唐辰逸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张懋,没想到他也跑不了,心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但是见张辅看着他,便一脸歉意的说道:
“多谢伯父美意了,小侄此次得跟在太孙身边。”
张辅也才明白为何唐辰逸也要随军了,感情是朱瞻基点名得,不过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坚持了。
点点头,张辅便不再说话。
唐辰逸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便壮着胆子说道:
“伯父,此次北征可是征讨鞑靼阿鲁台部?”
张辅面色如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是。”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人尽皆知的事情。
“阿鲁台自来便是游击战策,袭击了边镇便纵马逃走,朝堂虽有心剿灭但是苦于其战略,不得其法,伯父对此可有主意?”
张辅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
略微思索了一番,张辅便说道:
“鞑靼的骑兵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