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黄金,可以让丞相衣食无忧,远离朝廷,从此自由,过完后半生;
二是兵符,若是选择朝廷,有兵符也无人能伤害到他。
只可惜,在上一世先皇走时为丞相铺的两条路,到最后竟是一条都没有用上。
上官昱起身。
“父皇曾说过,生在皇家谁都不可信。”微顿了一下,“但他说:他可信。”
没有指名道姓,上一世上官昱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这一刻,却明白了过来。
虽然仍旧没有说是谁。
但答案却昭然若萱。
丞相闻言,眼中点点哀伤蔓延至整个瞳孔,神色里染了些许爱意和深深的思念。
愣愣地不说话。
上官昱瞧了他一眼,出了牢房。
把打瞌睡的景行抱走了。
阴暗冰冷的牢房内,良久良久,才传来丞相的声音。
“我知道。”顿了许久,“他从始至终都信我。”
声音落下后,牢房内安静了下来。
在以为不会再有声音的时候,丞相又哑声开口,“我亦信他。”
只四个字,语气从的坚定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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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
上早朝的时候,江将军联合几个大臣上书,在早朝将丞相的罪行全部说了出来,跪在地上逼迫上官昱处置。
上官昱已经是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了,表现得十分淡定。
并完全不在乎,他们跪着或者不跪。
还说:要皇后娘娘消气,再把丞相放出来调查此事。
江将军等人当然觉得不能这样,陛下摆明了在拖延时间,于是下了朝后一帮人跪在御书房外面。
上官昱这回完全不管,也不让他们起来也不搭理他们。
就默认他们跪在御书房外面。
景行中午准时准点去御书房的时候,瞧了几眼地上跪了一排的大臣,啧啧摇了摇头。
看好戏一般大摇大摆地进了御书房。
景行没看见,在他身影进入御书房后。
一道视线落在御书房的门口,紧紧盯着景行刚才走过的地方,眼底闪过阴沉沉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
王公公从御书房走出来,站在门口。
高声道:“江大人,皇后娘娘替你求情,说你早年打仗伤了腿,不便跪着,便起来回去吧。”
江将军没动,脸色一暗。
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他们跪在这里本来是为了丞相的事情,本身几个人并没有罪;但景行这么一求情,搞得他们是因为有罪跪在这里的一样。
而且只求他一个人的。
这些被他带来的大臣怎么想?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江将军此事都不能走。
“公公。”江将军声音大了几分,“请告诉陛下,今日若是不处置丞相,臣便一直跪在此处。”
江将军这句话落下,王公公还没有开始说话。
就先听见上官昱的声音。
“可听见了?”
这道声音落下,上官昱轻搂着景行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
景行点了点头,“臣妾听见了。”再抬头一脸失望地看向跪在不远处的江将军,“陛下,我知道爹爹肯定不会接受我的好意,既然爹爹想跪着那就先跪着吧,爹爹一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肯定不会起来。”
上官昱面不改色点头:“嗯。”并继续说,“朕早就同你说过,江将军性子倔,怕是今日都不会起来了。”
景行似是伤到了,把头埋在上官昱的怀里。
闷闷地嗯了两声。
“那陛下,爹爹腿不好,给他垫个垫子好不好?”
“准了。”
说完这句,不给江将军说话的机会,上官昱搂着景行又回到御书房了。
江将军话到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跪在地上的大臣不时往他这边看。
这些人都是他带来的。
陛下和皇后娘娘刚才那一出明面上是为他求情为他好,但实际上就是让他跪着不起,倘若他起了就是打脸,自己的也有皇帝和皇后的。
但这些大臣都看不出来,只以为他有皇后娘娘求情,而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就这样贸然一直跪在这里。
陛下生气,遭殃的还是他们。
几个大臣相互看了眼,均沉默着没有说话,气氛略微微妙。
江将军正要开口解释,王公公来的。
来得十分巧。
带着一个软垫子来的,“江将军,陛下赏赐您的。”
江将军瞧了眼那个软垫子,气得脸都白了。
他堂堂一个将军跪着需要垫子,而旁边还有几个身体弱的文官跪着,他要是垫了这个垫子,算什么??
“王公公,替臣回禀陛下,臣不需要。”
“江将军,莫要不识好歹。”王公公说话也重了几分,“陛下这是怜惜皇后娘娘,特许给你一个垫子,免得将军跪久了,腿不好,生病,娘娘心疼。”
王公公说完,招呼了人过来。
“来人,把垫子给江将军垫上。”
江将军杀意一闪,但这时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着几个人把垫子给他垫上。
王公公居高窥了一眼,“江将军,皇家赏赐的东西也允的你不要?”又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江将军还不谢过陛下。”
江将军跪拜,“臣谢过陛下、皇后娘娘赏赐。”
王公公听完,扭头走了。
王公公离开后,御书房外的气氛更加不妙,有几个文官大臣本来就身体弱,快坚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