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虞泽一个人在卧室里准备行李。他打开衣橱,取出了白衬衫和西装,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放进行李箱。
十分钟后,行李收拾完了。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的手机,回了几条工作上的信息,又接了乔一凡的电话,聊了将近二十分钟。
九点半,卧室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叹息一声,认命般地走出了卧室,走向书房的方向。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仿佛是特意给他留门似的,吱呀一声就推开了。
祁源正腰背笔挺地端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骨感的手指在键盘上起舞翻飞。
这人分明有一种百米开外就能感知他的本事,这回却偏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明知道他进来了,竟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男孩完全长成一个男人,他的五官褪去了少年时最后一点青涩,显得愈发英俊深邃,英气逼人,尤其是面无表情不说话时,周身散发的气势能让人腿软。
“快十点了,睡不睡?”虞泽站定在书桌前,平静地问了一句。
祁源目不斜视地继续盯着电脑,手指敲击键盘的频率更快了。
虞泽耐着性子敲了敲桌面,好声好气地劝道:“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你还记得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吧?”
男人却完全将他当作了空气,严肃认真的姿态就跟发现了什么重大人类研究成果似的。
“祁源,你能不能别乱敲了?”虞泽忍无可忍地拧了拧眉心,“键盘要被敲坏了。”
男人还是没看他,也没说话,只不过敲击键盘的手速慢了下来。
虞泽冷冷淡淡地站在原地,盯着他敲了一会儿键盘,突然轻声骂了一句:“惯的你。”说完转身就要走。
“操!你去哪儿?”装死了老半天的男人登时就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赶在他离开前堵住了他的路。
“不是把我当成空气吗?你管我去哪儿。”漂亮的小脸上神色很冷,“让开。”
“我不管你,你管管我行不行?”祁源伸手握住了他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他抱到了书桌上,半是埋怨半是委屈,“小鱼儿,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老公,嗯?老公在生气呢!”
“哄你干什么?”虞泽飞了他一个白眼,“谁叫你自己乱生气的?”
祁源刚压下去的火瞬间又冒了出来,提高了嗓音嚷嚷道:“是我自己乱生气的吗?一周,我要出差整整一周!一周都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好好说话,嚷什么嚷。”虞泽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化开,微微弯了弯唇角,“出差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这叫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英挺的眉毛乱飞了一阵,祁源握住了冰冰凉凉的小手,理直气壮地回道:“对,要出差的是我,可你为什么要拒绝跟我一起去?我机票都买好了,就当作旅行度假不行吗!”
虞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抬起嫩生生的细胳膊,圈上他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来。
额头抵着额头,鼻息亲密地交融,虞泽放轻了嗓音,软软糯糯地哄他,“最近事务所真的太忙了,实在是走不开,强行请假会丢掉工作的……好哥哥,体谅一下小鱼儿,好不好?”
“哼!”祁源幼稚地哼了一大声,“丢了就丢了呗,宝贝儿,老公又不是养不起你!”
祁源大学时期就在玩儿一些投资基金,赚了第一桶金后,和同班一个富二代一起创立了一家金融科技公司。
经过几年间不断的融资和发展,到今天,在江城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公司了。
最近他的公司进入了新一轮的融资,祁源也因此要前往邻市出差一整周。
从上个星期开始,他就开始跟虞泽一直磨一直磨,想要虞泽陪他一起出差,却一直没得到松口。
“你好烦啊……”虞泽被他逗得笑了出来,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是是是,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了,能养的起我。但是想要我做家庭煮夫,你想得美。”
事实上,话一说出口,祁源瞬间就后悔了。虽然他心里想的就是把媳妇儿藏在家里,锁在床上,让任何人都无法觊觎。但——他可从来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小鱼儿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一周见不到你,一周没办法和你做,我会死的!我活不成了!”祁源就像一只脑子不太好使的二哈,抱着主人就不管不顾地发起狂来。
漂亮的小脸红了红,虞泽亲了亲滚烫的下唇,贴着他用气声断断续续地说话,“那你……可以先把一周的补回来……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上午十点,我们还有一整夜……”
尽管两人已经同居了好几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通通做了个遍,但一提到这些事,虞泽还是忍不住害羞。话还没说完,先把自己羞得耳垂滴血,干脆将整张红红的小脸埋进了他的怀抱。
正撒着泼的祁源,闻言呼吸一窒,嗓音霎时低哑下去,“小心肝,你确定吗?一整周,七天,你要全补给我?”
虞泽被他的语气吓得抖了抖,脑海里回想起以往每一次惨痛的经历,忍不住抬起了小脸,“那个……我能反悔吗?”
“不!能!”祁源恶狠狠地拒绝了他,然后一把抱起他,像抱一个小孩子那样,脚下虎虎生风,一道旋风似的卷向了卧室。
漫漫长夜,他要把一整周的份儿,连本带利地先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