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禁忌之恋被发现了。
不知道被谁捅了出来。
在那个年代,老太婆会说“这是要去浸猪笼的”。
连败苏站在寒风里,穿着她喜欢的旗袍,微微发着抖。
纤瘦的身材仿佛一吹就会倒。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左右邻居。
窃窃私语。
面露鄙夷。
公公婆婆在骂她,指着她的鼻子骂,丈夫选择沉默。
而在十分钟之前,她和他说“我们离婚好不好?只要你对外说我们早就离过婚了,外面的人就只会骂我一个人,不守妇道的是我,出轨的是我,与你沾不上半点关系……”
“你不懂!”他红着眼睛打断她。
“不懂什么?哪里不对?”
“你这样显得我很没有良心……”安廉江撇过头去。
“那、那你就说你早就已经和我离婚了啊,离婚了什么都没事……”
“不会好的!”安廉江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已经被你戴绿帽子了!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我还被一个女人戴了绿帽子,他们都会知道我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会知道我老婆跟一个女的跑了!这、这简直闻所未闻!”他吞吞吐吐的说完这一切。
连败苏懂了。
让她一个人承担一切,他良心过不去,离婚又怕影响他的面子。
说到底,眼前这个男人,既要面子,又舍不下他的大男子主义。
她无力的嗤笑一声,她今天终于知道她的丈夫是一个多么懦弱自私的人。
公公一句“叫别人来评判一下”。
她就被一圈人拉到院子里进行公开处刑。
婆婆指着她鼻子骂着“荡.妇”“不守妇道”等难听的话。
公公躺在那张藤椅上,静静的吸着烟,而安廉江呢?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无声的沉默着,沉默到死。
阿景和答答被暂时送去了亲戚家。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她爸妈很快就到了,她妈妈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一巴掌。
她没站稳,倒在地上,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
天旋地转,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死,羞耻感、不被理解的苍白感、无人帮她的孤立感,都让她在这一刻想要去死。
想要用死亡来了结这一切。
斯古安娜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只是依然在酒吧,被不怀好意的男子劝酒,然后傲气的干下一杯后,白他一眼,然后离开。
她坐在吧台,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有一种很闷的感觉。
连败苏已经很久没来了。
她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就是,只要连败苏想要结束,她只能被迫停止,她甚至不知道莲住在哪里。
有小厮打翻了酒瓶而被顾客骂,她的手机依然有来自意大利的短信。
她父亲在催她回家。
斯古安娜接通了电话,用流利的意大利语懒洋洋的回:“再过几天……”
“是……”
“会带个人一起回去。”
“谁?当然是女朋友咯。”
“当然是真爱,对,没错,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不会改了,我很喜欢她。”
“她?结婚了,有两个小孩……”
“这你管不着,反正她也很喜欢我就对了,记得遗产分我一半……”
“行,挂了,老男人你可真烦。”
斯古安娜挂了电话,然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店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今天莲依然没出现。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估计是在谈离婚,为什么不让她跟着一起去呢?
那男的要是不同意,她会直接上手揍他。
反正她的廉耻心和道德感一向很低。
她也不太理解中国人的很多思虑。
但连败苏很在乎这种传统的约定俗成。
斯古安娜没法,只好顺从的同意她的做法,毕竟这里有句老话叫“入乡随俗”,那就随呗,她喜欢的人的国度,她也很喜欢。
而在一周后,她闲来无事又把犯事的阿平骂了一顿后,听到外面有人议论说,有人自杀了。
她好奇,就打算出去冷眼旁观。
却听到了他们的嘴巴里滑出“连败苏”三个字。
那一晚她疯了。
她带着几个小厮去安家大闹了一场,还抢走了连败苏的骨灰。
最后警察找上门,骨灰盒被抢了回去,而她,被遣送回国。
在她回国的前一晚,她把酒吧卖给了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士,他说他姓温,他的太太为她的故事感到悲哀。
“你太太是怎么评价的?”她失魂落魄的坐着,整个人都不成样子。
一旁有个小男孩玩着个高脚杯。
听说是眼前这位温先生的独子。
小男孩年纪还很小,脸上带点稚气的婴儿肥,但生得已经十分帅气,穿着一套可爱的小西装,领子上系个红色的蝴蝶结。
不说话,就静静的玩着高脚杯。
“很荒唐……”温先生笑了笑,又补一句,“也很浪漫。”
“荒唐且浪漫……”她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然后嗤笑一声,“确实如此……”
然后她就走了。
回了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她的故乡。
三天后,她跳海自杀了。
但没成功,有潜水爱好者救了她。
父亲知道后,就狠狠地骂她。
那以后,她没再去寻死。
只是经常穿着旗袍,很多的颜色、很多的款式,可她最常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旗袍,不是连败苏的那条,连败苏的那条是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