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明冲口而出的一句话,把在场三个人都喊懵了。
这要是胡立谨,荆修竹可能就直接开嘲讽了,不过这是宁见景的朋友,他觉得自己要收敛点。
于是。
荆修竹侧过头,看着他问:“你这个嫂子,是叫我呢?”
陈觉明一时摸不准他这个笑的意思,是生气还是怎么,斟酌了半天,一来二去憋出一句:“姐夫?”
荆修竹:“……”
陈觉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宁见景,见他垂头默默咽下嘴里的半勺芒果冻,也没有救他的意思,生无可恋地说:“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啊。”
宁见景伸出手,朝他勾了下:“哎等等。”
陈觉明凑过去,眼神在荆修竹脸上流连了半天,又收回来去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小宁爷我错了,我是开玩笑的。”
宁见景把勺子放回芒果冻里,等他欺近了才靠近他耳边说,“你回头帮我去宁氏送个信儿,我就原谅你。”
“啊?什么信?”陈觉明茫然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
宁见景朝他一眨眼,“嘘……”
陈觉明视死如归的闭了下眼,“我以后再口嗨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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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觉明和严海走了以后,宁见景坐在沙发上还想继续吃,结果荆修竹伸手过来把勺子拿走了。
“喂。”
“不准吃了。”荆修竹把东西收拾了下,在他的眼神下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断绝了他最后一点念想。
“我才吃了几口……你这么浪费要被农民伯伯打死。”宁见景咬牙切齿的嘟囔,他一转过身立刻收了声,“哎哎你把那个芒果冻给我留着吧,我……唔……”
荆修竹俯下身突然吻住他,将剩下半句话全吞进了肚子里,末了轻轻舔了下才松开。
“荆修竹,我想再吃一口。”宁见景抓着他的手腕,人在屋檐下的求他:“我嗓子都好了,不疼了,就一口。”
他住了这么多天的院,辣的不让吃,甜的也不让吃,嘴里都淡出鸟了,好不容易荆修竹答应给他买,还不让多吃,这跟脱了裤子不让上有什么区别。
荆修竹考虑了下,“不行。”
宁见景从沙发上半跪着起身,撑在他的手臂上伸手去捞,结果被他伸直手臂送的更远。
“喂,老东西!”
“叫我什么?”荆修竹威胁的掐了他的腰一把,“就这样还想吃?重叫。”
“哥。”宁见景伸手捞住他的领子往自己一拽,放软了声音说:“给我吧,我想吃。”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然而配上了他的声音硬生生就变了味,荆修竹见缝插针的开了个黄腔,“嗓子还没好,现在还不能吃,好了喂你。”
宁见景心心念念在芒果冻上,一时没会过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荆修竹的手已经按到了他的屁股上,轻轻地捏了下,耳鬓厮磨地说:“喂你这儿?”
“……”宁见景推了他一把:“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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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见景出院当天,来了个不速之客。
宁见药。
在意料之中。
荆修竹去办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正巧在电梯口看见了他,以为他来探望别人,他虽然想教训他,但在这里不好动手,就无视了。
他走过来。
“修竹。”
荆修竹一伸手:“打住,我不想在医院揍你,奉劝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宁见药看上去非常疲惫,向来西装革履一派精英的模样不复存在,穿着最普通的棉质衬衫,眼窝下一片乌青,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他一向是最在乎形象的,荆修竹看见他这个下巴有些微淡青胡茬,身姿清减的样子一时也意外了。
这半个月他都陪着宁见景住院,外头的事情虽然没去太了解,但从沈凯偶尔过来跟宁见景聊天,汇报工作,也稍稍听出了一些。
宁氏自从到了宁见琴和宁振华的手里便开始爆出亏损,开发的项目没有后续资金已经暂停,前期投入的数千万打了水漂,银行贷款交不上,公司岌岌可危。
现在他们的最后一个救命符,就是宁见景手里这19的股权,还有frg这个战队。
宁见药和荆修竹一前一后的走到病房门口,宁见景正背对着门在包里翻东西,听见脚步声头也没回的问:“哥,我的那个本子呢?你塞哪儿去了?”
“嗯?”宁见药下意识答话。
宁见景脊背一僵。
荆修竹侧头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下却没说话,走进病房抬手敲了下宁见景的脑袋,眼含宠溺的说:“你自己说装不下了,让我放在一边待会我拿着,现在又来翻,乱了你收拾?”
宁见景揉揉被他敲的额头,转过身看了宁见药一眼,眨眼笑了:“哎哟大少爷,请进。”
说着,侧头看向荆修竹轻声说:“哥,我想吃后面巷子里那家松子酥。”
荆修竹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便没多说什么,“好,我去给你买。”
走出两步,他忽然停了,宁见景忽然又握住了他的手腕,走上前两步亲了他一下,“你快点回来,我饿了。”
“嗯。”荆修竹回吻了他一下,摸摸他的头,转身出了病房,看都没看门口的宁见药一眼。
宁见景坐在沙发上,左脚搭在了右膝上,没什么正形的半靠着沙发,眼底含笑:“不坐么?”
宁见药看他这个和平时一样的吊儿郎当样,心绪起伏越来越大,这几天他已经知道了宁见景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也知道了宁见景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