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身体的硬件数据无非两点需要考虑:身高、体重。这两样的先天差距,需要靠弱势者成吨的血汗才能弥补。“拳怕少壮”的说法不是危言耸听,毕竟人一老,肌肉就会萎缩、骨骼就会老化,不管是打击能力还是抗击打能力,都开始非常迅疾地走起下坡路。
习武之人中的老者,能够保持着越老越强之神话的原因,便在于养气与修心。
养气者,顾名思义——伴随年岁的增长,对于内气的修炼与演化愈发得心应手。内练起步之人,能够以内气外化;以外练为主之人,能够由外而内地修习,于是达成了“内外兼修”的殊途同归的目标。这使得他们能够匹敌在ròu_tǐ上正值巅峰的晚辈后生。
至于修心,那就比较好解释了。不管是有宗教信仰的人,还是在世俗沉浮之人,到了六十岁之后,大多便都已经对世事有了看待、对人生有了体悟。越是经历,对待变迁就越是平静,对待输赢就越是淡薄。“心境”在比武之中是异常重要的,古往今来,多少高手并非因为技不如人,而仅仅是心态炸裂、一时失手而被斩于马下。
武林四大忌:和尚,道士,女人,小孩。从来没有“老人”,因为老人并没有让人放松警惕的缘由。
老前辈,天然是危险的。
“这还真是老年热血……”虽然中了安奉铭一掌,双臂骨骼似乎都被打得轻微骨裂,但李游书仍然在半空中调转了身姿,面朝在地面守株待兔的三个人影,猛吸了口气。
“他要出招。”铁臂金刀门马伦见状低喝一声,挥掌而出纵向斩下,金刀换掌功所发之劲力登时向李游书斩去。而李游书也恰好同时出招,以毕方鸣呼出一团烈火向地面压下去,掌劲与烈焰交缠一阵,在半空中砰然炸裂,地面雨雾被火焰烧灼,顿时蒸腾起一片浓浓的水汽。
此时安奉铭轻盈落地,看着那团将李游书人影掩藏的蒸汽,纵身便要追进去。
“前辈,别去了。”见安奉铭动身,自然门白增瑞上前拦下了他,“李游书诡计不少,当心中招。”
“增瑞,你我二人联手,难道还怕他耍诈不成?”
安奉铭话音刚落,只听得那雾气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掌风轰鸣、气浪澎湃,将那团氤氲水汽霎时吹开,显露出李游书跟吴诗琪两人的身影。不远处,马伦正捂着右臂歪在地上,以那手臂的诡异弯折来看,多半是骨折了。
“好功夫啊,小姐姐。”偷袭马伦得逞,李游书本想再拿下这个姑娘,结果竟被吴诗琪发现踪迹,翻身出手双臂交叠,以双手手腕形成的交叉将他那一拳给压了下来。
吴诗琪是个寡言少女的姑娘,听闻李游书夸奖毫无回应。李游书也不再搭话,被对方架住的右拳手势忽变,食指伸出其余四指内扣,脚下四平马步重重扎下,伴随一声怒喝,其右臂猛然发劲冲破关隘,一掌推在吴诗琪小腹上,旋即将那纤弱的人影推出十几米开外。
天罡手雷宏霄见状,上前一步将吴诗琪搀住,却仍被李游书那一掌的余力给震得浑身发颤。低头看时,吴诗琪口吐鲜血早已瘫软一团、动弹不得。
“一指撑天,洪拳桥手……!”
远远见吴诗琪无法起身,李游书款扭狼腰躲过罗卓华的滚背闪劈,一招低扫将对手绊倒在地:“你气不稳,身不正,破绽太多。”
“少废话!”罗卓华双手撑地而起,又向李游书打出连串猛攻,把劈挂拳“千趟架子万趟拳,出来一势打不完”的特点全然展现。而雷宏霄放下吴诗琪后,也向李游书奔袭而去。
“李游书,你还记得黄汉升么!”罗卓华大圣劈挂拳跳跃灵动、出手迅捷,加上他本人身形不高、面色狰狞,乍一看到真像个猴子。
李游书左拦右挡,感觉到身后脚步声渐近便脱开罗卓华向右拉开距离:“黄汉升我当然记得,老将黄忠嘛。”
“不是那个!”罗卓华停下脚步,身后吕师恭、陈秋禄自左右掠过,向李游书追击过去,“我大圣劈挂门师叔,黄汉升!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以太极云手摔翻了陈秋禄,李游书警惕着吕师恭和雷宏霄两个擒拿手的攻击,一边上下闪躲一边向罗卓华回道:“莫名其妙,我连自家承蒙拳馆里的几个教练都记不全名字,哪里有闲心管你家的师叔师伯,乱七八糟。”
“你该记住!你该记住!!”罗卓华两眼泛红,气急之下蹬步向李游书爆冲过去,“我师叔就是你杀的!!”
“放屁,少血口喷人。我李游书要是杀了,我认;没杀的,你也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李游书说话间以八卦掌步法抽身趟到吕师恭身后,一记高鞭腿甩在他的脸上,顺带着回身足球踢,在被他摔翻的陈秋禄脸上补了一脚,在听到对方哀叫声后才意识到这个巫家拳传人竟是个女人,又连忙高声道:“对不起大姐,我没注意你是个女的!”
而陈秋禄受了李游书全力一脚,等不得鼻梁骨折的酸楚剧痛被感受到,便已经头晕目眩昏死在满地积水里。
“就算不是你,也肯定跟你脱不开干系!不然,我师叔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死在钟城!!我早就听说,前几天钟城的混乱你就是始作俑者,休想逃了干系!”
罗卓华的质问令得李游书在脑海里翻起了回忆录:在钟城交手的高手确实不少,剑仙流的张雷、金刚三昧掌的曹鸿蒙、横练魏钊凯,加上贫困者联盟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