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邻家后,一进门,见满院的人都在等他们呢。大家一是多年没见到姜氏了,二是都好奇地想看看姜氏的夫婿是何等人物。
昨晚灯火朦胧,夫人们只见得个大概,今日更加看清楚了,真真是出尘冷清却十分挺拔英俊的人,怕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姜氏见到小时候的玩伴儿,女孩子差不多都嫁人了,只不过夫家都在镇上,离得很近,听说姜氏回来了便都跟着回来看看。
男孩子们也都长成了大小伙儿,已经成亲了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用中午饭时,姜氏带着楼千吟一起,与一群儿时的玩伴们坐一桌。
玩伴们见楼千吟不苟言笑,连多余的语言都没有,就说笑道:“阿寐,你相公是不是太拘谨了?他是个害羞的人吗?”
姜氏便腼腆又认真地对他们道:“我相公不是拘谨害羞,他只是这样的性子,不善应酬这样的场面。你们不要开他玩笑,也不要欺负他。”
玩伴们笑哈哈道:“放心放心,看你这紧张的样子,我们才不会欺负他。”
另一小伙子接着笑说道:“我记得阿寐小时候可喜欢害羞又内向的男孩子。”
“有一回上集市,看见有个男孩子,你还上前去摸了他的脸。”
“我记得我记得,她把人家男孩子给摸哭了,后来去买了糖才把他哄好。”
姜氏惭愧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楼千吟看了看她,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横。”
他一开口,其他玩伴们愈加起兴,道:“阿寐相公,你不知道的还多呢,听我们慢慢说啊。”
于是他们专挑姜氏儿时的糗事来讲,笑得大家前仰后合。
“还有,过年玩炮仗,周叙那小子炸阿寐家的鸡,哈哈哈要不是我们拦着,阿寐可能会炸烂他的裤裆。后来阿寐才炸坏了他家的鸡圈。”
一群人回忆起儿时乐事,又是一阵笑。
一人道:“不过咱们巷里都齐了,就差周叙了。也不知他今年会不会回来。”
另一姑娘道:“阿寐,当初你们先后都搬走了,后来你可有再见到过他?”
姜氏摇了摇头,道:“自那以后便没再见过了。”
“你不知道,头先几年,他每年过年都回来,回来就问你有没有回来过。再后来他便回来得少了,他家里人虽然每年都会抽个时候回,但他隔两三年才回来一趟吧。上次见他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大家有些感慨,道:“他小时候就爱捉弄我们,就阿寐治得住他。本以为他和阿寐最不对付,可没想到他最念着的却也是阿寐。”
姑娘笑嘻嘻地跟姜氏道:“上次见他,听说他一直未曾娶妻。长大了以后,倒长得挺好看的。早前咱们姝姝也还没嫁人,家里人就想做媒来着,但他说他有心上人了。”
那个叫姝姝的姑娘道:“我看多半是借口罢了,他有心上人怎么也迟迟不见他娶回来?不过他人是长得好看,他不想跟我家结亲,我也不想跟他结啊,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太熟了,反而提不起兴趣。”
她这一说,玩伴们都表示深有同感。
随之午膳饭菜都一一送上了桌,大家动筷吃饭,姜氏给楼千吟布了菜,其他人见状便笑话她:“阿寐,你好宝贝你家相公啊。”
姜氏道:“他第一次来,不熟悉。”
了解她的小伙伴却是道:“阿寐从小性子便是这样,只要她喜欢谁,她便会疼谁。”
姜氏只是笑。
饭后,下人们撤走了桌上的饭菜,又送上瓜果茶水来。
姜氏又和他们坐了一会儿,一边听他们聊天说笑,一边老老实实地剥瓜子。
她怕楼千吟在这里不耐烦,后没多久她便起身告辞,先回家去。
小伙伴们见她昨晚才回来,是该好好休整休整,就放了他俩离开。
只不过才走两步,其中一姑娘笑着唤她:“阿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