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刚醒来,便觉得浑身疼,腿疼,脑袋也疼。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娘关切的眼神,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声:“娘?”
“醒了?”沈小婉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握着他的手,“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可把娘吓死了。”
懒懒有气无力的喊着:“娘......”他翻身想坐起来安慰安慰娘,但浑身有疼又痛,像是被刀割过似的,腿也像是被谁打断了似的,动也动不了,谁他娘的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打他了?
沈小婉见懒懒皱着眉,“是哪里疼了?哪里不舒服?和娘说。”
“就是身上疼,头也疼。”懒懒抬手摸摸额头,额头处帮着白布,“娘我受伤了?”
“嗯。”沈小婉她们将他从废墟堆里扒拉出来的事情和他说了,“幸好你没事,吓死娘了。”
懒懒勉强的笑了笑,“算命的说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呢。”沈小婉让婢女去请了府医过来,“让大夫再给你好好检查检查,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和大夫说。”
府医很快就被请了进来,仔细把了把脉,问懒懒:“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懒懒想坐起来,但一动浑身都疼,“就是身上疼。”
“这是因为你身上有砖瓦压过,骨头有了裂纹。”大夫按住懒懒的肩膀,“别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三公子得好好修养三个月。”
“除此之外呢?还有哪里疼?”沈小婉又问懒懒,“趁着府医在这儿,哪儿不舒服都说出来,别忍着。”
懒懒深吸了口气,“头有些疼,心口有些恶心想呕。”
府医再次把了把脉,却未查出异样,“应当是撞到头的原因。”
沈小婉想到了脑震荡,脑震荡似乎就有这些特征,“别是头中有淤血吧?”
府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还没有那个本事,还需要多观察几日才知晓,“老朽开些活血祛瘀的药。”
“可是他很疼,继续活血会不会有问题?”沈小婉问道。
府医道:“不会的夫人,老朽再加一些安神镇痛的药,药材相辅相成,对三公子有益处。”
“那便好。”沈小婉让府医去开药,又让杜鹃守着熬药,等会儿给懒懒喝了再让他睡。
“娘,我没事的,您别担心。”懒懒撑着身体的疼痛,拍了拍自己被子,“过几个月我的腿就好了。”
沈小婉伸手摸了摸懒懒的苍白的脸颊,“下午好端端的怎么会嘭地一声爆了?娘让你看书,你怎么去拿了鞭炮来玩?不知道那东西很危险吗?”
“娘,我也没想到会爆了。”懒懒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他只是将拆除来的石流黄硝石全部装在一个铁葫芦里,又拿了火去烤,当时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去看翻书去,却不想铁葫芦竟然爆了,威力大得将屋子都弄塌了。
若非他站在屋子另一侧的角落,隔得远,他恐怕没办法躺在这儿与娘说话。
“你也太胡来了。”沈小婉莫约能想到大概是受热的缘故,导致铁葫芦的温度过高,石流黄又是易燃之物,然后发生了化学反应,然后嘭地一下爆了!
“现在得在床上躺一两个月,长记性了?”沈小婉看着懒懒帮着木板的腿,“我与你说,若非你受伤了,我非好好让你长长记性不可。”
“娘,我都变成小残废了,您还让我长记性,我真可怜。”懒懒伸手拉着沈小婉的手,难得脆弱的撒撒娇。
“这是怪谁啊?”沈小婉也是气急,伸手拍拍懒懒的手背,“已经快夤夜了,睡吧。”
懒懒的确很疲倦,敛上眼睑后脑中突然浮出下午在屋里发生的那一幕,还有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元凶,脑中灵光一显后睁开眼睛。
“娘,我知道为何会爆开了了。”懒懒将自己的推测说与沈小婉听。
“不行,你别说这些了,我不许你再沾染这些了,你知道今日有多危险,娘差点就失去你了。”沈小婉满眼不赞同的看着懒懒,“娘知道你很聪明,很多事情一学就会,可当娘求你了成吗?这么危险的事情娘不想你去做。”
懒懒心中一痛,“娘我不会再试了。”
“说话算好。”沈小婉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钩。
早在两岁懒懒就不玩拉钩保证的事情了,但娘要他保证,他便做吧,“娘我不会再试了。”就算试也不会自己亲自去做了。
“我只是在想要不把这个法子告诉爹,爹若是需要便可以让人去试试,若是不需要便罢了。”懒懒看了看晚间的天,娘一直守着自己,一直未回去歇息,心中一丝愧疚,“已经很晚了,娘早些回去歇息。”
“娘知道了。”沈小婉伸手摸了摸懒懒的头,“睡吧,明日一早我带糖糖过来陪你说话。”
“好。”懒懒点头。
沈小婉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召了何西过来,说起下午的爆炸之事,“你知今日是怎么回事吧?”
何西点头,“莫约是各种中和在一起的缘故,再有便是那个铁葫芦。”
沈小婉点了点头,“若是让你做你能做吗?”
“可以试一试。”何西道。
沈小婉望了眼边关方向的天空,一颗明亮的星星在闪烁,“若是将此法交给将军,可能帮助他?”
何西点头,“必能助将军威杀四方。”
沈小婉垂着眼眸,闪过一道暗光,“你是想去边关的吧?”
何西怔了一下,的确,他是幽州铁骑的后代,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