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子明和路远遥重新回到椅子上。路远遥轻轻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子,骨瘦嶙峋,又因为最近长期的情感压力,昔日阿肆照片上面容姣好的女子已经消失。路远遥转头看着韦子明:“要不要让她坐下来说。”韦子明点点头,走出去和林警官交代了一下,闫顷被带到了一个面积较大,天花板正常的一个审讯室,至少这里比刚刚的那里更敞亮。韦子明喝了一口水:“说吧。”
闫顷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阿肆怎么死的。一个月多前,我在哈尔滨遇到了阿肆,那天我正好和里庆有约。阿肆一直缠着我,他一直要给我看那些照片。我和他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不让我离开,一直让我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已经不爱他,我怎么又会和他再在一起。那个时候,于里庆出现了,阿肆和他发生了一些摩擦。我就带着于里庆离开了。过了一周后,我不知道阿肆哪里来的消息,我和于里庆要来云南有事情。”韦子明突然打断:“来云南做什么?”闫顷眼神慌张起来:“就……就是来旅游而已。”韦子明眼里写满深邃:“你继续说,说重点。”
闫顷顿了顿:“后来阿肆就来云南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云南的,那次我和于里庆在昆明的一家酒店ktv抽大麻的时候,阿肆来找我把我带回去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带走。我清醒的时候,我在他预定好的房间里。我要走的时候,他不让我走。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于里庆的电话号码存了下来。我趁他去厕所的时候,逃跑出了酒店。我和于里庆跑到了大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他,不知道我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于里庆为什么和我一起跑。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爱我的,直到我们在大理又重新遇到了阿肆。那天我和于里庆去南昭风情岛,于里庆好像那天和阿肆约好在那里见面的。”韦子明提了提音:“哪天?日期。”闫顷闭着眼想了一下:“大概是8月2号那天,那天我们本来要去丽江的。”路远遥吃惊的抬头,因为8月2号那天,路远遥第一次在南昭风情岛遇到韦子明。韦子明深邃的眼眸:“你们准备去丽江做什么?”闫顷再一次慌张起来:“去,去旅游啊。”韦子明右嘴角上扬了一下:“没什么,你接着说吧。”
闫顷点点头:“那天在南昭风情岛,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站的很远很远,走的时候,于里庆拉着我,阿肆也没有追上来,就这样看着我们离开。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接到阿肆的电话,他就说了一句‘帮我’,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就挂了电话。我也不敢和于里庆说这件事情,我也不敢报警,于是我就打电话回去问,那个时候阿肆的声音是正常的,他说他在双廊,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挂了,我就自己去双廊找他了。”路远遥抱着疑惑:“双廊这个地方并不小,你怎么就敢去找他,你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怎么找得到人。”闫顷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害怕极了,我直觉他出事儿了,但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情。”韦子明突然冷冷的一问:“他打给你的时候大概是几点,你还记得吗?”闫顷笑了笑:“2:40左右”韦子明疑惑的问:“你怎么那么确定?”闫顷淡淡一笑:“警察说阿肆死亡时间是2:40左右,正好那通电话也是我的不在场证据,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韦子明淡淡一笑:“你接到阿肆电话的时候,于里庆和你在一起,所以他也有不在场证据是吗?”闫顷点了点头:“等我找到阿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的胸口有一把藏刀,那个是他从西藏带回来的。”情到深处,闫顷便哭了起来。韦子明淡淡一笑:“你和阿肆分开了四年,他和你分开后开始旅行,你连人都不愿意见,居然还知道那把刀是阿肆从西藏带回来的。”闫顷眼神紧张:“那次在哈尔滨,阿肆已经和我说过了,所以我记得。”
韦子明喝了一口水:“阿肆来昆明,我记得是坐飞机的吧。那把藏刀,他怎么带来的?”闫顷淡淡一笑:“兴许托运的呢。”路远遥盯着闫顷:“闫小姐难道不知道,藏刀是不能够托运的吗?更不用说带上飞机了。”闫顷慌张了:“藏刀可以邮寄,阿肆说不定是邮寄的呢?”韦子明突然冷冷的笑了:“从东北到西南,阿肆只为了寄一把藏刀?”闫顷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我怎么会知道阿肆怎么带来的,你们去问阿肆呀。现在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韦子明淡淡说:“闫小姐,既然你答应要为阿肆做出一点事情,至少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说假话就没有意思了。”闫顷眼神恍惚:“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人。”韦子明突然起身:“那么于里庆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们吗?”闫顷摇摇头:“自从我进来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怎么告诉你。”韦子明轻轻一笑:“你们本来说好从西双版纳直接去东南亚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前男友。很不巧,前男友心里放不下你,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途径知道了你们的毒品交易,而你呢,对于里庆不知道是爱还是害怕,对他言听计从。到底那天是阿肆找你们还是你们找阿肆,你们自己心里明白。你们设了一个局,让阿肆跳,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人的性命,至少我相信你不会。但是阿肆就是这样死掉了,谁料到了呢?你也更没有料到,那天在ktv被抓到的只有你,于里庆不见了,而且他还没有往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