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褚司故意吓唬乔悠悠,但是老爷子也的确生气了,只是砸的不是椅子,是烟灰缸,而且目标不是老二和老三,烟灰缸落地,四分五裂。
褚颂又伤了,虽然不严重,他和乔悠悠还是被留在宅子里休息。乔悠悠抱着药箱给褚颂上药,一边心疼他,一边有恨不得他伤的更重一点儿好让他长个记性。褚颂却像没事一样,还能嘻嘻哈哈的开玩笑逗她说:“你看见没?老二眼角都裂了,脸明显比我肿的严重,你相公我不吃亏的。”
乔悠悠听了这番话更气了,扔了药箱从床上蹦起来,恨不得一脚踹他脸上,可是看见他的“猪头”脸,又忍住了!
褚颂拉着她的手,晃啊晃的说好话,好声好气的安慰道:“别生气了,这真的只是皮肉伤,今天上药明天就好,我有经验。”
“打架打出的经验,褚颂你可真是见多识广啊!”乔悠悠咬牙切齿的说。
“说真的,十五年了,为了做飞行员从不敢动真格的,就是害怕留下伤。现在什么都不用顾忌了,畅畅快快的打一架,倒是把心里的阴郁给打散了。
听褚颂这么一说,乔悠悠的眼泪居然又有点儿想往外冲。褚颂对着她笑,眼角和嘴角都是淤青,却丝毫不影响他笑的样子,那样的笑像是发自内心一样,好像很久很久以来,乔悠悠都没有再见过这样的笑。
“你如果不开心可以和我说,别这样以伤自己为发泄窗口行吗?”
乔悠悠俯视着他,几乎要哭出来。褚颂赶紧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傻瓜,你想多了。我其实也没想怎么样,是老二,丫非要跟我打一架,那副嚣张的模样,我当时如果不揍他我能后悔一辈子!”
乔悠悠一听,奋力挣开褚颂的手臂,从床上下来,挽起袖子生气的说:“我去找他!坏蛋!”
褚颂拉住他,“我已经报仇了,他伤的比我重,虽然看起来我们俩都有伤,但是他出手让了三分力,我是实实在在的拳头。”
乔悠悠头一偏,“我才不相信呢!”
“其实,同胞兄弟可能还是心灵相通,老二知道我需要发泄,所以故意拿话激我,出手又故意不用全力,不信你明天就看,他的脸肯定是我的两倍大。”
“依我看,他就不该还手!”
“那也太明显了,悠悠,”褚颂抱着她,讨好的说:“别生气了,给我上点儿药吧,好不好?”
“那你放开我。”
“嗯不放。”
“不放怎么上药?快点儿!”
褚颂开始耍赖,哼哼着不愿意。若不是有人敲门,褚颂大概马上就要得逞了。
来人是褚茗子。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刚从浴室出来的褚扬一身淤青,像是自己伤了一样,焦急万分,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可是褚扬却什么也不肯说,就连褚司也是一副“想知道?那你求我啊”的表情。无奈,只能来问另一个当事人。
“茗子回来了。”乔悠悠说。
褚茗子站在卧室门口,有些拘谨的笑了笑,“三叔你没事吧?”
“没事。”
“伤口,还疼吗?”
“还好,你三婶刚还给我上药来着。”褚颂笑眯眯的看了看乔悠悠。
褚茗子一听更不开心了,心说你伤了还有人上药,那团长怎么办?“那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打着玩的。”
“玩儿?有你们这么玩的吗?俩个人加一起比我奶奶年纪还大,打架玩儿!可真是的!”
乔悠悠走过去,摸摸褚茗子的头发,安慰道:“他们俩就是神经病!茗子别生气,刚我还骂你三叔来着。”
“我有什么生气的?我才不生气呢!”说完,褚茗子跺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乔悠悠扭头冲褚颂吐吐舌头,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而他们这些旁观的局外人,到底应该怎么做?
褚颂苦笑着摇头,他们帮不上忙。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老二,”褚颂耸肩,对乔悠悠勾勾手道:“来,给爷上药。”
正如褚颂所说,伤口上了药睡一觉,第二天淤青减轻了不少,吃早饭的时候看见褚扬,他明显要狼狈许多。
褚妈妈依旧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却吩咐厨房煲了一锅骨头汤,吩咐他们每人必须喝一大碗。褚妈妈嘴上再不饶人,还是会心疼,那两个毕竟是三十年前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老爷子出门前,褚颂表态说近两天会回一师办理档案调动,尽快会去7师报道。乔悠悠和褚妈妈的这顿饭开始味同嚼蜡。
乔悠悠知道褚颂离不开部队,他也迟早是要回去的,可是她的私心认为离开部队是最好的结果。看不见飞机要比每日面对飞机好得多,毕竟看不见就有可能会忘记,每天都面对着,时刻提醒着他残酷的事实,这是一种刻骨的折磨。
褚颂送乔悠悠到电视台楼下,却拉着她不让走,“等会儿请假吧。”
“怎么了?”
“陪我回去一趟。”
乔悠悠犹豫了一会儿,褚颂苦笑道:“不愿意啊?”
“不是,我在想用什么理由好呢?!”乔悠悠已经连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因为她的休息,其他主播不得不重新调配,工作量增加,她若再休息,必须要想一个合情合理、无懈可击的理由。
“请长假,就说你要回家生儿子。”
“嗯,好哇!”
出乎褚颂的意料,乔悠悠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褚颂大吃一惊,“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