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到自己所长,贾振勍竟还越说越起劲儿了。
双手环起于胸前,洋洋得意的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对这投彩,那我可是太有经验了!你看、你看!”
说着贾振勍抬手一指“你瞧见那台上面儿挂着的花球了没有,那下面坠着的牌子上写着的就是姑娘们的花名了。而那些能将花名牌挂在这花球上的,可都是百花楼里头的金牌儿姑娘。
不过,这些金牌儿的姑娘们好是好,但却不是今夜的重头戏。”
贾振勍又往高处一指,“你看见最高处挂着的那个小些的花球了没?就是那个!下面坠着玉名牌的那个!”
夏卿云顺势望去,只见位于众花球上方的位置,的确挂着一个比下面那些花球更小巧玲珑些的花球。而那花球下面坠着的名牌,与其他其他花球下面坠着的名牌材质也有所不同,不是金的,而是用玉石雕琢而成,上镌‘芙蓉’二字,以金漆描之。
“芙蓉......?”
“诶,对喽!就是她!这位芙蓉姑娘,她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呢!我跟你说吧......”
贾振勍越说越带劲儿,竟滔滔不绝的向夏卿云传授起他以往投彩的那些经验来了。
不过经贾振勍这么一说,夏卿云也大概对投彩这回事儿有些许了解。
简而言之,投彩,共分两轮。
这第一轮先比得就是是射艺,射中花球者才有资格进行次轮投彩。次一轮则拼的是财力,也就是竞价最高者得之,而这也就简单了。
比试射艺对夏卿云来说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因此投彩现场很快便分出了高下。
在场的夏卿云、贾振勍和另外两个公子哥儿,先后用花羽箭射中最高处的那个小花球。
待第一轮竞投结束,射中头彩的这一行四人,便被请入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之内。
这雅间之内的布置,也的确算得上是花了心思的,娇柔的烛光,轻幔的纱帐,条案之上的香炉轻烟袅袅。
书案、茶台、古琴、弈桌,房间之内处处透着尚雅之风,只是那过分华丽抢眼的雕花床榻,却令这一番风花雪月成为了苟且的伪装。
房间正中设一酒桌,被恭请入席。而那待采的芙蓉姑娘则被安排站在一侧的七彩琉璃屏风之后,盈盈烛火映照之下,只隐约可见其曼妙的倩影。
“风月弥漫青纱帐,芙蓉娇倚温柔乡。真真是好一朵含苞待采的出水芙蓉。”
夏卿云闻言,急目厉色,恨恨一瞥身旁早已垂涎欲滴良久的贾振勍。
他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淫棍正在用他那肮脏的思想玷污着自己的未婚妻子,他就感觉发自心底、由内而外的感觉到恶心。
当然,他已经十分确定那琉璃屏风后面站着的人就是铃兰,当他进到雅间之后,便一眼就认出了那屏风后面的人。
虽然隔着屏风,连身形也只能看个大概,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她。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肯定,可他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即使他看到的只不过是她的影子而已,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对于这场投彩,夏卿云自然有是备而来,且志在必得的。而余下其他人,不过只是图个新鲜,为得是一亲芳泽、一夜fēng_liú。若是采不到这一朵,便只掉头再去找这百花楼里的其他姑娘快活就好,自是不像夏卿云这般执着的。
于是几轮竞价之后,当夏卿云甘愿为此一掷千金之际,便再也没有人情愿为了一个堕入的青楼姑娘的chū_yè付出更高昂的代价了。便就只叫来小厮,唤来了百花楼的老鸨子徐妈妈,让其去为他们各安排了其他的姑娘,赞了夏卿云声‘财雄势厚、甘拜下风’,随后,几个人便摽着膀子有说有笑的就这么散了。
而此时的铃兰也早已在方才竞价的时候,在屏风之后细细分辨了外面的声音。她十分确定,夏卿云就在外面竞价的几人之中。
她知道夏卿云一定是来救她的,而且他一定也有着自己的计划。所以,她打算要配合着夏卿云演好这出戏。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人才能安全的解决眼下的难题,然后再顺利的一起离开。
但是对于这青楼这个行当,铃兰还真是不太了解。当徐妈妈让人给她穿上了这身又薄、又露、又透的衣裙,她就连该怎么站、该怎么走、手该怎么放都不知道了。总之,就是浑身别扭,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而这时,徐妈妈安顿好了之前那几个客人以后便又拐了回来。因为毕竟初次接客的姑娘,一般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她必须得帮衬着向客人托付两句,省得到时万一出了差错,客人怪罪。但却没想回来一看,人竟还在屏风里躲着,倒把贵客晾在了一边。
“诶,我说芙蓉,你这是干什么呢!人家云少爷都等了大半天了,你倒是快点儿给我出来啊!”说着,徐妈妈快步绕到屏风后面,连拽带扯的将铃兰拉了出来。
夏卿云端起的酒杯正要送到嘴边,蓦然一抬眼,正望见那‘出水的芙蓉’,手边动作却僵住了。
那一袭水色长裙如云波荡漾,绯红色的玛瑙珠缠绕着皎腕,皙白的手臂在淡胭脂色的罗纱衣下若隐若现。半挽青丝,斜簪花,乌发如瀑,顺削肩披落至腰间。青螺眉黛,目含羞色,樱唇凝脂。
只略一看便觉惊艳,再细看更让人眼前一亮。
夏卿云不禁得竟看呆了,怔在原地愣了半晌。
他从来没见铃兰这般浓妆艳抹的打扮过,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