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
大殿下卫胤玹继任卫国新王,荣登大宝。
登基大典之时,三殿下卫胤宸受封誉亲王,赐居宫外誉王府;四殿下卫胤熙受封顺亲王,赐居宫外顺王府;而二殿下卫胤徽、五殿下卫胤桀则受封为郡王,也同于宫外另赐下了两座府邸。
是日得闲,卫胤宸身着一袭缁色常服,乌发半束,独坐于自家王府的花园内赏花茗茶。
春日的誉王府花园内,并非是百花争艳景象,只是凉亭周围种了些梅花、贴着花园的院墙根儿前种了两排银杏,再无其他。
而那梅树和银杏树,分别是从宫中的倚梅苑和银杏林移栽出来的,只有栽在院内溪渠边的那一株梅树有些与众不同。
那株梅花的颜色不如凉亭周围的那些艳红,只是一种淡淡水红色,好似女子脸颊晕开的胭脂一般。
可溪渠边也再没有其他,就只那一株梅花,孤零零的栽在那里。
东风渐起,花瓣零落,飘飘洒洒堕入了园内的溪渠之中,随水漂流。就只这么看着,也让人觉得悲凉。
“春风缠卷梅花堕,落红流水付南国。
犹见离人依如故,迟暮残影满园愁。”
低吟诗一首,赋尽满腔思愁。
默然半晌之后,卫胤宸拿起一旁石桌上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香茶。随即,便又只静静地凝望着远处溪渠边的那株梅花。若有所思状,却再不做声了。
少顷,府中仆人前来禀报,说是禁军都尉郑晟隆求见。
卫胤宸闻言,微微颔首,吩咐仆人去好生将人请进来。
只是后来,郑晟隆到了卫胤宸面前,却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讲明白此行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卫胤宸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侧目问道:“圣上特命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你且直言便是了。”
郑晟隆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将袖筒里的书帖拿了出来,呈到了卫胤宸的面前。
卫胤宸只见郑晟隆手中拿着的那书帖为红封金字,心知这是吉事之帖,又略一览帖上纹样,便知此帖是出自夏国。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沉吟半晌,卫胤宸终是将书帖接了过来,却只撂在了一旁并没有看。
可即便是不看,他大略也能猜得到上面的内容。
“王兄是什么意思?”卫胤宸淡淡的问道。
“圣上说......圣上他是打算派王爷您与顺亲王二人一道南赴夏国,代表卫国出席伶兰郡主的册封典仪,以示两国之好。”
“好,我知道了。”
卫胤宸默然半晌,随后又接着问道:“我之前让你去查的那件事情,可查清楚了?”
“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
说罢,郑晟隆便凑上前去,好一通耳语。
卫胤宸听完,厉颜切齿,显然心中愤忿。
“果然没有猜错,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捣鬼。”
郑晟隆见卫胤宸如此盛气,直想劝上几句。但他一想,毕竟这些还是卫胤宸的家务事,外人难理难断,更不该妄自评断,便也没再多言什么,便求此请辞离去了。
而待郑晟隆走后,卫胤宸便立即命人去请了如今的誉王妃俞瑾萱过来。
......
不待多时,俞瑾萱便携着贴身侍女芸香往花园这边来了。
而当俞瑾萱来至花园的垂花门边,远远望见凉亭之内的卫胤宸低沉着面色,便已有察觉出来些许不对。但方才听下人说是郑晟隆来过,便只以为是朝中有何难事,让他发了愁。便叫芸香在这边候着,自己一人上前去了。
“臣妾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急着叫臣妾过来,可是有何要事?”俞瑾萱欠身前行礼道。
卫胤宸也不说免礼,只目视前方冷冷说道:“你可知,我一向不喜那种当人一套背人一套、两面三刀的小人。”
听卫胤宸这般问她,俞瑾萱只觉纳闷儿,以为是卫胤宸在朝中遇上了什么恼人的小人,只微微颔首应道:“臣妾知道。”
“那你可还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在人前搬弄是非,转身又在人后捅刀的奸人。”
俞瑾萱点了点头,“臣妾自然知道。”
卫胤宸抬眼狠狠一瞪俞瑾萱,“原来你还知道?”
俞瑾萱忽然被卫胤宸这么一瞪,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臣妾、臣妾不知王爷为何会有此一问,还请王爷明示。”
“你不知?好,那我再问你。
当时我领旨赶赴夏国襄助夏卿云复位,临行之前,我记得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代我关顾着些四弟宫中的事宜。
虽然当时我未向你说明细节,但以你的聪明才智,怕是只一听大概便能猜到当中因故。
我问你,你是究竟如何代我关顾的?”
俞瑾萱闻言,不禁后背一凉,明显心虚了起来。
“臣、臣妾......”
还不待俞瑾萱解释,卫胤宸便接着又道:“我让你关顾,就是让你尽力替四弟遮掩出宫之事。原本四弟最是喜欢偷懒躲清闲的,若照往常,偷懒在自己宫里闲散个十天半月的,王后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会过问的。我也就走个十天半月,待我回来,自会处理。
而你却是如何‘关顾’的?
偏偏就选在这个时候去撺掇那孟宝莲找王后商议她与四弟的大婚之事,引得王后非要召见四弟不可。结果王后迟迟见不到人,这才派人去了灵曦宫,事情才因此而暴露,最后害得铃兰被王后擒去严刑拷打,弄得遍体鳞伤。”
毓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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