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她其实也并不认为女孩子必须精通女红和厨艺。更何况,女红她同样一窍不通!
邱晨愕然,看着女儿名亮亮的眼睛,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丫头说的很明白:“……娘亲,满儿心思有限,读书明理、学武强身,还要学医治病,已经很多了,我姥姥不是常说,贪多嚼不烂嘛,我就不再学什么女红厨艺了!”
孩子们昨晚就得了消息,让邱晨比较意外的是,几个小子还罢了,就连阿满丫头,居然也只是表示了一下好奇,之后竟然一口拒绝参加。
视线所及,不论是地面、屋顶,还是树梢,都是一片白皑皑,粉妆玉砌。反射着明晃晃的太阳光,简直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了。
第二日,一大早,雪停了,竟然连天都放了晴。
邱晨看在眼里,也难免心疼,这回有了机会,自然就命人去后园子跟茗薇送信,同时还送了一套玉兰报春的衣裙过去,包括窄袖收腰牙白绫子袄、十八幅挑线海棠红绫裙子,俱都精绣了玉兰报春图案,外带两支羊脂玉玉兰花发箍儿,茗薇还未及笄,仍旧梳着双环髻,这发箍儿就是给她定做的,与一身衣裳相得益彰,呼应成趣!
茗薇陪着母亲一起进京,之后,就一直陪着母亲,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怀孕的母亲,照应着两个弟弟致贤致德,还有四姨家的和箴,十几岁的年纪,天天忙忙碌碌地,几乎足不出院子了。
宜萱怀了身孕,一直在靖北侯府养着,其间离开两日去了梁国公府参加亲弟弟秦遥的婚礼,之后,又搬回了靖北侯府修养着,只等着胎坐稳了,再回转长清县去。
这边,邱晨不再用打发人去王府和宋府,只命人送了信给常佳怡,然后开始筹备做菜品要用的食材,点心,诸般糖果等物。
两个婆子听得自是满心欢喜,替各自的主子致了谢,邱晨一个人赏了两个一两的银锞子,打发两个婆子欢喜无尽地谢过返回去了。
邱晨满脸笑容,将信笺看完收好,抬头看着韩嬷嬷和周嬷嬷,笑道:“你们姑娘在信上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回去转告各自的姑娘,就说我这里屋子准备好了,连火龙、火盆子、火炕都点起来了,就等着她们带客人上门了!”
扯出信笺看过,果然是宋兮儿的手笔,说是第一场社有着落了,场地交给邱晨,当然,第一场就让邱晨做东,写帖子、请人诸般,都交给她和王静姝去做了。——满篇欢乐,连字都写成的有了狂草的趋势,快要飞起来了。
说着话,韩嬷嬷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件,双手捧着,交给承影,又转呈给邱晨。
宋兮儿身边的韩嬷嬷笑着曲膝道:“回夫人话,我们姑娘上午去了王尚书府,看到下雪,立刻打发我们两人过来跟夫人送信。”
“你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那两个丫头又聚到一处了?”邱晨问道。
一看之下,竟果真是宋兮儿和王静姝两人身边的婆子,一家一个。
邱晨失笑着,吩咐下去,把来人传进来。
又打发人去王府、宋府、长公主府送信商量,这边刚刚吩咐完,人还没出门呢,外头通传进来,说是王静姝和宋兮儿一起打发了人来。
说着话,邱晨就起身下床,安顿了孩子们,轻手轻脚走到外屋,招呼人吩咐下去,去后园子筹备第二天开社的房舍、用具、人手、食材……一应诸般。
邱晨带着昀哥儿和三个小家伙睡了一觉起身,透过玻璃窗看着外边的完全混沌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微笑道:“这场雪不负所望,静姝和兮儿这会儿毕竟笑逐颜开了!”
又过了半柱香功夫,风渐渐大起来,雪粒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扯絮一般落下来,不再融化,大地、房屋、树梢,很快都笼上了一层白雪。
两盏茶后,雪粒子越发密集起来,温度骤降,也起了风,随着风的雪粒子旋转落下,打在脸上,也跟微型冰雹一般,针尖儿般刺痛着。
阴沉了两三天,在这一天午末时分开始下雪。最初是米粒样的雪粒子,丝丝密密地筛下来,落在地上,立刻化成一点水渍……
第一场雪终于不负所望地下下来。
这边的事情吩咐下去,邱晨就暂时撇开了。
诸般事物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繁复琐碎不堪,特别是挑人,更是不容易,让接了差事的总管秦礼和青杏两人颇有些如履薄冰的意思。
这些灾民孤儿毕竟有限,邱晨又从各庄子各作坊和铺子里放出话去,子女们有意愿的可以报名入学。经过考察筛选,留下合适的。
先开蒙识字,慢慢再根据资质脾性,因人制宜地划分学习培养的方向。聪敏机灵的学医,本分厚道的学药物,其中眼活手快的学习药物调配,以后送到药柜上抓药;憨厚肯吃苦的,学习药物炮制。药物炮制学好了也是炮药师傅,受人尊敬,只是脏累也是不可避免的。
水灾时,邱晨的陪嫁庄子和靖北候府的庄子都收拢了不少灾民,其中老人孩子所占比例不小,有一些小孩还是失了父母的孤儿。既然要开医校招收学员,自然是孤儿优先,只要品性好、身体健康,年龄在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都收拢过来。
既然外边纷纷扰扰的事情有秦铮扫清,邱晨也就不再迟疑,开始着手让人休整仁和堂,休整积水潭那边的院子、房舍。那院子不小,屋舍却旧了,这会儿进了冬月,已经没办法重建,只能清理打扫一番,将要用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