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再回想这一幕,很多的细节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红酒的香气混合着沉稳而又似乎有些辛辣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依然还会在她鼻间萦绕。
音乐声戛然而止,整个宴会上一片死寂,没有预料当中的疼痛,红酒也没有泼到她的身上,脑后有一只手把她按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她闻到了红酒的醇厚味道,还有燕洲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糅杂在一起,是很特别的味道。
燕洲平常并不用香水,他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
陌生,就代表着未知,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可她这一刻却莫名的觉得无比的心安。
在燕洲的怀里,这一刻,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干燥温暖的大手在脑后摩挲着,仿佛电流蹿过一般,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耳边拂过,燕三爷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几不可察的笑意,“没想到燕太太竟然是个外强中干的窝里横,平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多厉害,连耳光都敢打,怎么这一会却怂了?嗯?”
尾音低沉,微哑,性感莫名。
邹知意一怔,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明显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震动。
她动了动唇,难得没有跟他争执。
从他怀里抬起头,就撞进了他笑意深深的眼里。
“三,三爷?!”
燕洲背后刚刚还尖酸的声音颤了,险些都有了哭腔,显然是怕到了极点,“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砸的是邹知意,不是您……”
这话说的真的有些暴露智商。
邹知意不由得露出了讽刺的笑意。
人没智商有点蠢,不算是什么大错。
但是没脑子,却还连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出来暴露自己的智商,这就是错了。
她也不想想,燕洲要是跟她传出了夫妻不和的消息,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又不蠢。
哪怕是爱惨了陆朝暮,对她有多讨厌,既然娶了她,燕洲就绝对不会让传出他们夫妻不合的流言。
甚至在外人的面前,还要营造出夫妻和睦,婚姻美满的假象。
沈静这句话,就是一句废话,而且是一句打了燕洲的脸的废话。
燕洲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眼里尽是碎冰,一句话没说,沈静就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他明显是动了真怒,连陆家出面都没消气,直到沈静的父亲匆匆赶来,三爷这才开了尊口。
“沈家真是教女有方,行事任性的过分,竟然跟孕妇动手,今天这事情,燕家定然会追究到底。”
沈父脸色一白,四周看热闹的人眼神都变了,对沈父同情不已。
燕三爷放出这话,沈家是把他得罪干净了,等到明日,延城恐怕是再也没有沈家了。
不过这也只是宴会的一个插曲,燕三爷没人敢得罪,陆家又处理得当,这事情在刚激起一点水花之后,就被压了下去,宴会依旧顺利进行。
音乐欢快,笑语欢声,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生活就是一出戏,大家都是演员,演技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