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面前的巍峨石峰隐隐可见有条小路, 蜿蜒曲折, 如羊肠盘旋。
这些直耸天际的石峰,半由天生半由人力, 那露出来的盘旋道路竟隐含生克变化之理, 正如诸葛武侯的八阵图一般,除了尽人力之极致外,还加以天道之威,当真是鬼斧神工, 人所难测。
风卷起黄沙, 更为这片石峰平添了一种凄秘诡谲之意。
山谷之中, 没去看自己两位师妹是如何同楚留香**的曲无容偏过头, 不自在的躲避一点红执着的凝视, 口中冷冷道:“你不为你的朋友担心?”
楚留香长长叹了口气:“曲姑娘适才也听到了,刚才那位是我债主,千里追来此地是为讨债来的。这天下绝无还债的人替讨债的人担心的道理, 再者,石夫人那阵法虽然奇妙, 却是难不倒我这债主的,只怕他现在已经过了那险峰。”
曲无容冷笑一声,不可置否。
过了险峰未必就是安全的,有时候无形的危险比有形的危险更要人性命。
突听一人淡淡接着道:“那感情好,香帅这债看来是不用还了呢。”
这语声虽然十分淡漠,却是无比的优美,这种清雅的魅力, 远比那种甜蜜娇媚的语声都要大得多,曲无容她们的面上变得全无血色。
只见一个修长的白衣人影,随着语声缓缓走了进来:“久违了,楚留香。”
而此时在奇峰峭壁之外,谢知非正一步步往这里走来。
奇门八卦并非无法可破,一般来说只有两种破除之法:一是看破阵法,顺阵法牵引进入生门从而走出阵法;二是愚翁,从最外围开挖,一路挖山填海强行破除阵法。
第一种可能性太渺茫,第二种花的时间太漫长。
然而这世上总有些人不走寻常路,必去说眼前这个!
面对眼前的阵法,谢知非估摸了下自己可以破阵,只是要花一些时间。谁也不能保证剧情进展到哪里了,为了自己相中的长老不被砍成杨过,谢知非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射|出。
人到山脚身型往后一倒,左脚便直接踩上陡峭的峰壁,“踏踏踏”如履平地的登上峰顶。
奇门八卦虽妙,却只能诓住阵法之内的人,若有人从上而下的俯视,那被阵法所保护的内瓤自是一目了然。
身在高处,一切豁然开朗,万峰合抱间,竟是一片绚丽的花海。
美丽的花,也是要命的花。
谢知非发出一声长叹:“罂|粟……”
罂|粟本是用来治病的草药,讽刺的是,治病的药草最后被人提取为害人性命的毒|物。
石观音不是良善之人,在这么大片粲焕的罂|粟花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骸骨和血液才将这些罂|粟养得如此鲜艳。
这样大面积的罂|粟花海,谢知非既然看到了便不会让其继续存在。
于是在花海之中羊花摘果的妙龄女子们只能听到一声清啸自天而降,一道金光直直从云巅落下,其速之快其势之雄如破乌云之骄阳,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罂|粟花海很大,看管罂|粟花海的女弟子也很多,一人惊呼,众人抬头看去。
金光落地,剑气散去,一身玄金长袍的谢知非手持轻剑微微笑道:“在下藏剑山庄谢知非,前来此地找楚留香讨债,不知那老赖在何处,还请各位姐姐带我去找他。”
谢知非面貌好,这么微微一笑顿显俊眉秀目风度翩翩。
那些女弟子心下欢喜还未起,便看到谢知非手中一挥,他脚下那片肥沃的黑土上多出一片黄金,而谢知非身形一转手中长剑如水而动:“只是这花似有古怪,在下闻着胸闷像是中毒,此花看来与在下相冲!这样吧,此乃两百金,在下先除了花,若不够除花之后再来补偿。”
众女弟子脸上露出了看冤大头的表情,片刻的沉默之后是看神经病的模样:这人莫不是有病?
直到他们看到谢知非手中长剑挥舞不停,举手投足之间潇洒自若,所过之地雨打芭蕉狂风落叶,掉落了一地碎裂的花瓣花枝和踩碎的果实。
一剑有九影,挥舞之间如同曲折九溪流过十八涧。
剑光璀璨如同笼水寒烟,云水无心,一片迷离,人间相合,疯子卓绝俊逸非凡。
众女弟子这才回神,纷纷对谢知非攻过去:金子倒是其次,大沙漠下也有不少黄金。若是罂|粟花海被毁了,师父发怒那才是大事!
从上往下看,只看到那片绚丽的花海如同一张美丽的画布,而不知有谁如此不解风情,将金色的画笔酱了墨汁把这画布涂抹成一片漆黑。
一道道倩影裙带飘飘如烟行雾饶,对着那金色的画笔飞去,一触便道再无声息。
当谢知非带着狂风少落叶不断气势将花海夷为为一片狼藉,脚踩毒花毒果的汁液飞身往楚留香那边赶过去的时候,在屋子里,逼得曲无容自断手腕的石观音对怒瞪她的一点红悠然道:“想不到杀人如麻的中原一点红,今日竟也动了恻隐之心,难道是对我这傻丫头有了意么?”
一点红一字字道:“我只对你有意,有意杀你。”
石观音笑道:“只可惜你永远无法完成这愿望了。”
“藏剑山庄谢知非前来讨债,还请石夫人行个方便!”
声落人到,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一道金色的龙卷风摇摇晃晃往这边偏来。
龙卷风所到之处墙砾连根拔起,院中奇珍异草随之废物,艳丽的花瓣被剑气撕裂卷碎了在龙卷风里翻滚。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