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的意思说,那个带白面虎来的人就是他背后的势力喽?”
艾九思绪转动,忽然想通了什么。
“嗯,艾爷,你猜对了,还真是这样的。”
松下了肩,短毛鼠坑着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神色都暗淡了许多。
“白面虎那小子本名叫胡玉,自打在客栈吃下了租子之后就算是定下了,道上人的也都看作一个年轻的后生也没想过他以后怎么样的。
小的以前在北城的老大,也是脑袋里能跑马车的主,特地去跟胡玉那小子说过以后跟着他混,毕竟道上规矩是这样的胡玉的场子就在北城里面罩着不是。但那个小白脸啊,一点面子都没给那个老大,身上还缠的跟个粽子似的就一口拒绝了,都不带回转余地的。
本来这事呢不值得一提,这场子毕竟是胡羽他自个儿玩命挣的,至于收的租子怎么分算在谁的名头下这都是好商量的事。但没成想啊,没过几个月,那北城就出事了。
艾爷您应该知道的,咱们这条道上的虽然整天说着要干死谁谁谁的全家,但那毕竟就是嘴上说说。那每个人背后都别了把牛尖刀,但磨刀的时间都要比拿出来显摆的时间长,毕竟冶城道上地盘安定下来之后就谁也不想再折腾了,除非有新人要出头,但也都不会轻易闹出人命来。
可就这样吧,胡玉那小子就真的敢动刀子了。
也是在一晚上,胡玉带着一百来号人,每个手上到拿了两把大砍刀,手掌那么宽胳膊那么长,看着就渗人。
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从北城的寡妇街一直砍到大直门。小的以前在的那个北城帮派一个晚上就被屠了个干净,赶巧小的换了码头这才逃了一命,所以才跟那个白面虎开始不对付的。”
艾九听着短毛鼠的话眉头直皱,这个像是江湖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情节竟然真实的发生过。短毛鼠说的那个寡妇街自个还陪琳氏她们逛过,现在是条专卖便宜衣衫的拥挤小道,一路通到到那个大直门,足足得有一公里。
“那,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府的人没插?道上的前辈就这么看着?还有现在,为什么民间一点只言片语都没留下来。”
艾九的话像是问到了短毛鼠的心坎子里一样,那短毛鼠使劲一拍大腿脸上都是不忿。
“可不是吗,艾爷您不是问那小白脸背后势力是谁吗?那一次就是这个把胡玉带进冶城的人出手擦了屁股。本来其他三城道上的弟兄都请好了,打定了主意要老前辈们出手收拾收拾这个坏了规矩的家伙。
但是,从血流成河到冶城的三声辰鼓响起,那北城一夜干出的尸首就那么眨巴的就没了,干干净净的要不是血腥味没去掉,谁都想不到死了那么多人。
随后,据说啊,有一个留须消瘦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冶城的城丞令的府上,随后这件事就有官府的人出面压了下去,道上那些个大前辈们没一个敢再提的,而胡玉这一战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坐下北城的位置,直到今天。”
短毛鼠说的痛快,看起来怕不是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都给一下子说了个干净。
“那人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吧?”
问到了重头戏,艾九一直打定主意的就是要顺着白面虎这条线把后面的都给摘个干净。
“艾爷,小的和您说,您也别声张出去,这可是小的这么些年来暗地里百般打听和推敲出来的。”
眼睛珠子瞪得滚圆,短毛鼠那张鞋拔子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叫严肃的表情。
“好好好,你说,我答应绝不到处嚷嚷。”
立马保证,艾九又不是傻,这种事谁说谁没好处。
“艾爷,您近些,”左右瞄了两眼,见艾九身后的军士们都没偷听的样子,短毛鼠这才压底了嗓子说道,“那人姓程,叫程东齐,圈里的人都管他叫做程半城,是冶城里十分低调的一个商贾。虽然明面上不显山不漏水,但知道人都知道,冶城半个城的生意都是他姓程的。”
短毛鼠说得神秘但艾九想了半响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人,就连一开始艾抉给的自己的资料上也没这号人物,看来是真的藏的挺深的。
“艾爷,艾爷!”
“诶···诶!”
见艾九愣了半天,短毛鼠有些等不及的叫唤了两声,估摸着想要脱身了。
“爷,您看,小的这该说的也都说,是不是···可以放小的走了?小的绝不把今个晚上的事说出去,就这狗子的死小的也说是他想杀小的被小的一刀给放了。
艾爷,您就放了小的这条贱命呗。”
一脸的讨好,短毛鼠这个家伙真的是没道上老大的气势,但就这种墙头草却是艾九此时最需要的。因为,你只要展现出比墙头草投靠的更强大,那墙头草就会毫不犹豫的偏向到你的这边,而且是义无反顾毫无保留,因为一旦背叛了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想到这里,艾九直了直腰伸手拍了拍短毛鼠的鞋拔子脸。
“短毛鼠,你觉着,我和那个叫半城的家伙,哪个更厉害一点啊?”
“爷,艾爷,当然是您厉害了,您这金戈铁马的气势是大江东流啊,当然是艾爷您最厉害了。”
满嘴的奉承,艾九一个大脚丫的就踹了过去,差点没把短毛鼠揣一跟头。
“去你丫的,就知道满嘴跑火车,我什么样我不知道吗,还大江东流,你咋不海纳百川呐?”
“是是是,小的嘴臭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