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她不愿等下去,既然他转身,那便是十指紧扣,即使有一日会松开,但至少拥有了,不会遗憾不会痛苦。
这大喘气犹如过山车,康泽恩迫不及待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此生绝不放手。”
李茶感动地抹着眼泪:“好感动。”
任菲菲也红了眼眶,却又反过来安慰李茶:“你们几个的感情都不容易,经历了许多波折,以后一定要珍惜彼此,不要轻易就说什么放弃。夫妻的缘分可不是什么信手拈来的,那都是几世修好的。”
项络臣打趣道:“妈,这话留在婚礼上说就可以了。”
老爷子也长舒口气,表示要尽快找日子再准备下一次的集体婚礼,几个长辈说着话已经起身移驾去休息。
李茶与钱笑笑忙起身相送,却被任菲菲拦住,要她们放开了玩,不必担心老爷子。
门未关,几个男人便吹起了口哨,纷纷将面前蛋糕抹在了康泽恩的脸上身上。一时间蛋糕大战便爆发了,筋疲力尽,才算偃旗息鼓,坐下接着喝酒抽烟。
女人们也都各自去清洗换了衣服。李茶从客房下来,看到电梯旁的几瓶花束有些凌乱,便驻足整理。
经理见状忙上前道歉,“对不起,少夫人,是我的疏忽,我马上让花艺师过来。”
“没那么严重,刚好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你去忙吧,不必招呼我。”李茶插着花,又不忘提醒道,“我已不是康家少夫人,叫我李茶就好。”
“再怎么着也还是少夫人呢,所以这样叫也没什么错。”钱笑笑说笑着走来,“这些事情大嫂还要亲力亲为,也难怪爸妈最疼你。”
经理识趣地告辞离开,李茶才笑着说:“爸妈知道我小孩子心性,才拿我当孩子哄。你们有的负责事业,有的负责家庭,我只管负责幼稚。怎么样?还可以吧?你说我要是去学插花怎么样?你人脉广,有没有合适的师傅推荐给我?”
钱笑笑看着花束,赞叹道:“大嫂的手艺只怕是连花艺师也自叹不如,不敢收呢。”
“你竟也和他们一样,把我当孩子哄。”李茶放下花瓶,却碰落了几支鲜花,她急忙弯腰捡起,心疼地放在心口捂了一会,小声嘀咕,“刚才在哪个位置插着呢?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提前帕金森。”
钱笑笑顺手拿起手边的花摆弄着,说道:“大嫂还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是几支花而已,而且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连花名也无人知道吧。所以没有人在意的,放在哪里都只是牡丹花的陪衬而已。”
李茶将花放在她鼻尖下,说道:“你闻闻,香不香?很香的,这里散发的味道其实就是它的味道了。”
钱笑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有些尴尬地说:“是我孤陋寡闻。”
“怎么会?这只是一种不知名的草药开的花,你少接触药物,所以不太了解,正常的。”李茶将花插在花瓶里,左看右看,才满意道,“大部分的牡丹都是花色鲜艳,雍容华贵,也很香,所有才说是“国色天香”,但是就香味的耐闻持久和清心安眠来说,还是这个更胜一筹。在颜色的世界里,或许它是牡丹的陪衬,但是在香味的世界里,牡丹只是它的陪衬。”
钱笑笑与她前后走进电梯里,才慢慢说道:“大嫂说的有理,可即使它香气怡人,有诸多功效又如何,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总是牡丹,即使知道了它香气怡人,可也会转瞬即忘,依然围绕着主角。”
李茶反驳道:“哪里就有什么主角配角的?在谁的世界里,谁就是主角,在谁的人生中,谁就是主宰,就像在我们的人生里,那些明星,那些政客,那些战争,英雄,不过尔尔,连串场的机会都没有。在花的世界里,也是如此,人为悦己者容,花为懂自己的而绽放。”
“大嫂出身中医世家,比我们更懂它们。”
“医学技术只是窥知它们医用功效的一二,懂它们的就只有天地,在天地的怀里,它们才绽放得更娇艳更自由。”
“可能懂我们的也只有造物主,才使得我们对自己的了解与把握都不多,对别人了解的就更少了。”
“花有花的土壤,人们看它美不美只是角度不同,好比艺术家与医学家,人也有人的身份和位置,或许没太多必要费尽心思去揣摩别人。”
两个人走在山庄中,看着泳池里荡漾的水,钱笑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大嫂的话我懂,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吗?大概人人都懂,可要坐到真的坦然如水,又能有多少人呢。”
李茶转身握了握她的手,问道:“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伤感?是最近太累了吗?还是和泽西闹别扭了?”
钱笑笑摇摇头,说道:“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别扭都是闹不起来的。总觉得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可是他又不会愤怒,不会计较。”
李茶与她聊了许久,只觉得自己困乏的厉害,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笑着说:“或许这就是开始,婚姻与爱情的开始。矛盾与不合适不是坏事,因为这意味着你们的感情在不断升级,是在为相濡以沫打基础。”
钱笑笑不置可否地说道:“这话倒也稀罕,大嫂与众不同,所以每次事情都有独到的简介,络臣哥真的好福气。”
李茶看着百米外亮如白昼的山庄主楼,窗口晃动着人影,说道:“这么多天来,你也没有闲着,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几天。我不放心婉沙,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