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署后书房,田新立扫视了一眼黑衣军留守京师的将官,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众将官静了下来。他们本是田新立和靳良手下的将官,童航夺得京师控制权后,他们被充进各京营身居要职,紧紧将各京营握在手中。他们手下的基层士官和兵卒,充进各自掌管的京营里,就任小旗、总旗或者是百户之职,可惜的是,他们虽经过黑虎庄的思想“洗脑”,可要他们给手下“洗脑”,却是个个木讷的很,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事到临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以前还没什么,谁知今天一上午,各营居然出现异动。
神机营倒没出现什么,三千营和五军营已是隐隐有营啸苗头。三千营和五军营各级将官严阵以待,百户以下基层士官更是严阵以待。
田新立最担心的是内城的御马监,本来御马监经过前次清洗,应该是最干净的内城防守力量。就这御马监的腾骧左卫和腾骧右卫,如今也出现了一些异象,好在武骧两卫没什么,不过田新立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今天突然谣言四起,有些营区也出现异象,各位兄弟,皇上御驾亲征在外,京城丝毫不能出现差错,在座各位与田某一样,都是皇上自流民中挑选出来的。能有今日之地位,是皇上的器重。”田新立看了看围坐在自己周围的将官,继续说道:“为了应变眼前危机,田某决定启用皇上留给田某的应急预案。”
众将官一听。忙起身肃立,聆听田新立的将令……
杜娘得知详细情况,急匆匆的赶到顺天府署。
顺天府署守卫查看了杜娘的令牌。忙将她引进后院。
“田将军呢?”杜娘焦急的向进来送茶的侍卫问道。
那侍卫放下茶盏,忙躬身禀道:“田将军正在书房与京营各位将军议事。”
杜娘一听急了,从椅子上起身,说道:“速速禀报将军,就说杜娘有急事求见。”
那侍卫一听,不敢怠慢,急匆匆向东边书房疾奔而去。
杜娘在后院偏厅里转来转去。一听到外面脚步声,急急的迎向门口。
“杜副总管。”一见杜娘那副焦急的模样,田新立忙问道:“何事如此焦急?”
“田将军。京城恐怕有大事要发生。”杜娘急急的说道。
田新立微微一笑,说道:“杜副总管请坐!喝口水,慢慢说。”
杜娘见田新立不慌不忙,知道急也没有。忙平复一下急躁的心里。坐了下来,说道:“田将军,我们探知谣言的来源了。”
田新立一听,顿时放下心来。知道谣言来源了就好!
见田新立询问的目光,杜娘接着说道:“谣言是今早从‘醉心楼’开始的,我们顺藤木瓜,抓到一个名唤驼子的无赖,他是澄清坊刘三的手下。我们秘密抓了刘三。得知刘三接了一位公子的生意,这桩生意就是散布这谣言。”
“那位公子身份可查知?”田新立忙问。
“那位公子身份未能查出。不过那刘三为了能再次讹诈那位公子。派了人尾随那位公子。”
“尾随?那……那位公子在何处落脚?”
“刘三说,那位公子进了郕王府。”
郕王府?田新立一愣,难道是郕王朱祁钰?
“田将军,还有一事,杜娘不得不禀报。”杜娘见田新立沉思,忙说道。
“杜副总管直说就是。”
“皇上在京之时,曾派杜娘查探石景山不明武装。杜娘一直未查出,可这几天,却不见石景山那批人。”
“不见了?”
“是的,不见了!杜娘不敢怠慢,遂派出大批人手,在京里暗索,害怕他们潜入京城。不料却发现内城周边的各坊,坊里一些大户人家或是官宦之家,居然新近招收了家丁。经过我们四方打探和通过翻查衙门档案,却发现这些人招收家丁手续齐备,这不能不让人费解。联系雇佣刘三散布谣言的那位公子,杜娘感觉,那些家丁或许就是石景山那批不明武装的一部分,许是郕王的隐秘力量。”
田新立一听,不禁深感不安。想了想说道:“杜副总管如此推测,也不无道理。若是这般,恐怕御马监腾骧两卫的异象恐怕也与郕王有关,看来皇上离京前所说不幸言中了。”
杜娘点了点头,说道:“若此,田将军是否准备启动皇上所设的应急预案?”
田新立站了起来,说道:“各种迹象已经表明,郕王将有所动作。田某刚才已经安排下去了,军队里已经开始行动。杜副总管,请你立刻安排情报局行动,迅速铺开,执行应急预案。减少京城的损失,让郕王站到台前蹦跶吧!”
杜娘站了起来,抱拳应诺而出……
赵启轩骑在马上,慢慢走上小山坡,下马后,将缰绳套在马脖子上,让马儿自己啃着山坡上的枯草。他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草原。冬季了,虽然没有下雪,可也冷得出奇。枯黄的草原,偶尔露出黑土,只有那稀疏的几片树林,还露出一丝生意。在他的身后,也是一片树林,这片的密林中是他黑虎军的营地,探马撒出百里。在这草原上,他不敢自大,皇上曾对他说过,在这里要想做匹狼,就得机警,否则就会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飞虎军只有区区两千人,配备除了火枪手雷外,就只有一把佩刀。除了夜间突袭和伏击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不过好在这是草原深处,也先将各部落的青壮年征调一空,不然,自己这支深入敌后的黑虎军可就是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