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钺?下意识停住脚步。
“陈大人,到底怎么样了?”钺少尚未走进就已忍不住出声询问。
陈希东引着他一路走远,“李大人…”
李大人?李萧意?
莫是他出事了?
“姑娘,怎么了?”流霞疑惑地问。
定了定心神,无邪笑道:“没,就是方才好像扭到脚了。”垮下脸,“我走不动了。”
流霞无奈地笑,随即找人抬来轿子,将我送回居住的院子。
进到卧房,让流霞奉茶,状似不经意般道:“流霞,我刚才听到陈大人好像提到皇后娘娘,话说我进宫那么久,从未见过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流霞语塞,半晌干笑道:“奴婢也不清楚。”
“哦”,闲闲回一声,随即挑起眉,一脸神秘地对她说:“不如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皇后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见她一时不回答,想必是为难,于是再加上几句:“等我封了妃,到时候那皇后肯定会处处为难我。倒不如趁现在多掌握些她的消息,真到了以后,我也不至于被她压制。”
元华毁容我之事流霞应当不会忘记。现下果然,她听我掰出这么一个借口,深觉有理,马上一溜烟小跑而去。我耐着性子等待回音。
不过多时,流霞满脸是笑地回来。
“姑娘,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多大的事!”她语带惊叹。
我心中更急,追问道:“什么事啊?”
她凑上前,小声道:“听说皇后娘娘被大烨使臣冒犯了!”
冒犯一国之母,这必定是要引起两国战争的。是谁那么不知好歹?
“是谁?!”心中想着嘴上不由问出来。
这次流霞倒是有些犹豫了,支吾半晌,才模模糊糊地说:“好像是个叫李…什么意的,听说是大烨兵部尚书之子,前些日子剿匪有功,封了礼部侍郎。”
犹如惊雷而下--果然是他。没想到他已开始入仕,而且还随着钺少出使青泽。那日宴会后他来与我说话,我装作不认识他,本意是不愿他为我以身犯险。可没想到现在,他却是自己惹祸上身。
只是元华自从掳走我后,就被阿玉关在寝宫禁足。她又是如何与李萧意见面,并且产生“冒犯”?
心中疑惑愈甚,不愿呆在这里死等消息,干脆让流霞去端一盅汤,放在食盒里提着,两人晃到栖凤宫。
陈希东并不在,守着的是禁卫军。
流霞上前与其交涉两句,宫中众人皆知我深得皇宠,杨子玉待我如心头肉,哪怕我做了再任性的事,他都是一笑了之,更何况现在只是要进个栖凤殿。
流霞回来,轻声对我说:“可以了。”
我点点头,扶住她的手进到大殿。一阵女子的哭诉声萦绕耳边。
不由冷笑,还当真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你怎么来了?”阿玉疑惑地声音响起,他快步走过来揽住我,流霞识时放开。
我仰着脸,隔着面纱依旧笑得灿烂:“我听陈大人说你连早膳都没吃,怕你饿了,所以带东西来给你吃啊!”语带娇嗔,却不显甜腻。
他自然是开心的。
拉着我坐下,低声道:“你先做着,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吃可好?”说完不等我回答就离开。
嘴角僵着笑,清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凝聚在我身上。其中有炙热的,亦有冷如寒剑。
“陛下,钺深信李大人绝不会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还请陛下查清真相。”钺少的声音再空荡的大殿中回响,他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不似以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钺世子是说本宫说谎了?!”元华的声音极为尖利,此刻又是情绪激动,一时竟震得我耳膜生疼。
“钺不敢,只是觉得此事应当等李大人醒过来再行决议。”他依旧不慌不乱。
醒过来?那就是说李萧意此刻是昏睡着?
阿玉略一沉吟,道:“钺世子说的也是。”转向元华:“爱妃莫急,等李大人醒来,朕必为你讨一个公道。”这话倒是帮了钺少大忙。
谁料元华却连阿玉的面子也不给,哭哭啼啼道:“既然陛下不相信臣妾,臣妾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说完就是一阵惊呼声,随即此起彼伏的慌乱。
等到吵闹平息,却是太后的叹息伴随这元华的抽泣:“你这又是何苦,即是大烨使臣不对,哪怕有损两国邦交,皇上与哀家都必不会教你委屈。”又是叹气,转向杨子玉,话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儿,哀家相信皇后不会是说谎的。你现在就把这大逆不道的贼子关入死牢,然后修书交与建安帝。”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倦:“都退了吧,哀家累了。”
之后一阵衣料摩挲,大殿又沉默下来。
“来人”,杨子玉下令,禁卫军冲入大殿。
之后的事都是按照太后的旨意。
保持着微笑,因为元华哭得实在凄惨,阿玉只得送她回宫。流霞上来扶我出栖凤殿,走到一半,忽然摸到自己腰上的玉环不见了,忙命流霞去找。
身后有人跟上,他带着淡淡笑意:“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亦是挑眉:“难道钺少希望清儿死么?”
他不理会,自顾自说着自己的:“钰哥带着冷香走了之后,当天夜里就折回去找你,可是翻遍皇宫上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最后惊动侍卫,中了一箭。”
他说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