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城市里工作的小白领,在上市公司早九晚五,偶尔跟朋友出门旅旅游,学学烹饪插画,日子过得云淡风轻不咸不淡,当然,这是在之前。
前段时间跟前男友分手了,想不开就把及腰的长发给齐耳剪短了,我脸圆,小时候大家都叫我包子脸,短发显得脸更加圆润了,在朋友的嘲笑和怂恿下,有了生平第一次接头发的经历。
周五下班我直接奔发廊,这家发廊有一面墙,上面陈列了很多的头发,供顾客来选择,我精挑细选终于选择了一束乌黑发亮的头发,两小时后,在发型师的赞叹中,我走出了这家店,没想到,这也是我悲剧的开始。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对着镜子不免臭美一番,镜子里面的头发显得越发乌黑亮丽,那个时候的我,还感觉是自己赚到了,这头发就跟真的一样。
突然,镜子碎裂,里面伸出了一直枯瘦的手,指甲特别长,还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它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抓住我的头发,死死的拽着,不管我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我想大声的喊救命,可是怎么都喊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着了一样。我抓起梳妆台上的剪刀,狠狠的插那只枯手,它尖叫一声,手缩回了镜子里。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想跑出卫生间,可是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站都站不稳。
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大笑声,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又好像在我的耳边,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站起来逃离这里,尝试几次后,终于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客厅,想开门,门却怎么都打不开,像是有人故意堵了门。
“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声音干瘪,像是从喉咙缝隙里挤出来的声音:“你动了我的头发,你死了,死了。”我不敢回头,但是又很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我的身后。
身后,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光着头,脸上一片惨白,眼里只有眼白没有眼珠子,它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手伸到我的耳边,像是要摸我的头发,我尖叫着要逃,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闭着眼,听天由命。
“醒醒,醒醒……”感觉天旋地转,睁开眼,室友薛梅坐在床边推我,问我怎么了。
我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这场梦太真实了,我甚至在梦中都感受到了那只手碰到我时候的冰冷体温。
“怎么了?”我问薛梅。
“你一直在尖叫,我以为有什么事就来看看你。”
“哦,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凌晨12点。自己回来都没有洗漱就躺床上了,准备起床洗洗再睡,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突然想到了那个梦,心有余悸。于是就叫上薛梅,问问她是不是可以进来跟我一起,我有点害怕。
薛梅是我的高中同学,大学又再同一个城市,毕业后我们就一起留在了这里,两人相互也有个照应。她奚落了我两句,还是操着手靠在门口守着我。
打开水龙头捧了捧水泼脸上,想让自己忘掉刚刚那个过于真实的梦,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薛梅说话,突然她不回应我了,我转过头,又看见了刚刚的那个人,靠在门边上的不是薛梅,而是那个梦境中的人,光着头,眼眶里没有眼珠,我吓得手一抖,尖叫了起来,她一步步的逼近我,脸上全是冷笑,嘴里还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清楚,就在它抬手伸向我的那一刻,我抓起洗漱台上的利器,狠狠的扎向它的手。
“夏天你疯了吧?”一声尖叫,我瞬间清醒过来,薛梅捂着手,我手里还拿着那把伤了她的剪子。
“你没事吧,薛梅,我……”
“你刚刚突然怪异的笑了两声,我走过去问你怎么了,你就疯了一样抓起剪刀就扎我。”薛梅跟我说,对我有一种防备的姿态。
“对不起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吧,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为你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怎么能跟她说,我刚刚又看到梦里的东西了,而她就是那个在我梦中要害死我的怪物。
“不用了,伤口不深,我先回屋睡了。”不等我开口,她就直接回了屋。
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一直在想,刚刚的那个梦,那个真实的梦,可是,如果真的是梦,那么,刚刚薛梅呢?难道是我的把她看错了?还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客厅里面有细细碎碎的声音,想到刚刚的两次经历,我告诉自己,是薛梅起来了,不要出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就跟平常一样,可是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我又不太放心薛梅,毕竟刚刚我才伤了人家,怎么着也得去看一看吧。
可是,客厅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盏小桔灯亮着,其他什么都没有,好像我刚刚在做梦一样。摇摇头,看来,明天得去医院看看了,最近项目上线,大家压力都很大,估计就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原因吧,我这样告诉自己。刚准备回房间,却听到薛梅的房间有有声音,还有隐隐约约啜泣的声音。
敲了敲她的房门,里面没有说话,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在家里翻箱倒柜。我喊了两声,声音也不见减弱,想到是薛梅生我气,不想搭理我,但是我又不能就这样不管她,一咬牙,推开了她的门。可是,她的房间跟客厅一样,什么都没有,薛梅也躺在床上,睡得很香,似乎没有被我的开门声吵醒。可是,刚刚的那个声音又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