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紫宸枫已带着梓杺和张素雅飞出了宫门。
此刻的梓杺已不是方才狠绝的模样,更多的是失魂落魄,伤心过度,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不远处的马车旁,青儿正焦急的踱着步子,直到看到梓杺的身影,迟疑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便飞快的跑了过来。
“小姐!”紧紧的握着梓杺的手,苍然泪下。
梓杺抬眸,看到了青儿,心中百味杂陈,从此以后,沐府的人便只剩下她二人了吧。
“青儿。”颤抖着喊出了声,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越哭越凶,越哭越厉害,忘了所有的一切,一心只想要宣泄内心的痛苦。
她忍了太久了,所有的伪装一时之间全体瓦解了。她终于可以发泄了。
没有人阻拦她,紫宸枫清俊的面容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将她拦腰抱起,上了马车。
而梓杺也不顾其他,伏在他怀里,继续哭。
青儿和张素雅也红着眼睛,一起上了马车。
随着月清和月云架起马车,梓杺的泪留得更凶了。
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这里的一切终将成为过去,只剩下一身的伤痛。
哭了好久,也许是哭累了,梓杺靠着紫宸枫的肩膀沉沉睡去。
“青儿,还记得师兄吗?”紫宸枫淡然一笑,眸光望着青儿,温和的说道。
青儿的眼睛哭的红肿,但听到了紫宸枫的话,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青儿怎敢将枫师兄忘了呢?”
“青儿,自从你回宫,我就不曾见过你,你去哪里了?”张素雅清秀的脸庞带着一丝的疑问。此刻的她亦是泪光点点,脸色并不好看,她寄居在沐府有一段日子,与沐家人感情颇深,如今沐家家破人亡,杺儿有沦落到此地步,她怎么会不伤心呢?
青儿面色骤然沉了下去,冷哼,:“还不是如月那贱人,怕我坏了她的事,对我下药,将我囚禁了起来,幸得月清姐姐相助,才逃出生天!”
张素雅长叹了一声,“如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语气中亦是满满的心痛。
“张姑娘何苦为了那卑鄙小人伤心呢?她怎配的你与小姐如此眷顾她!”提起如月,青儿更是恨得牙痒痒。看那模样似乎将其剥皮抽筋才解恨。
其实梓杺并未睡着,只是太累了,想歇一会,但是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焉得想起了一个人,小云,那个为报恩放自己离开的女子。
不知道如月会怎样对她呢?
“枫师兄,送我去那天你救我的那个地方。”梓杺坐起身,神情颇为严肃。
紫宸枫微微点头,便对车厢外轻声说道:“月清,可听到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道恭顺的女性嗓音,“是的,宫主,奴婢知道了。”
当梓杺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她呆呆的站在那座破屋子前,眸光一瞬不瞬。
“小姐,那贱人可是将你囚在这里了吗?”青儿走到梓杺身旁,恨恨的问道。
梓杺没有回答,只是径自走向破屋,随着走进,阵阵恶臭自屋内传来,在这炎热的夏日里,似乎格外的明显。
一直跟随着梓杺的青儿也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便赶在她前面冲进了屋内。
“小姐,小姐,她······”屋内传来青儿惊恐的喊声。
梓杺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连忙进入屋内。
映入她眼帘的是青儿惨白的面颊,和小云的尸体,那恶臭便是由此而发出来的。
梓杺慢慢走上前去,心中沉痛不已,虽然她已想到了此结果,可亲眼看到,心,仍旧是抑制不住的疼痛,这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是为了自己才走上了绝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歉疚,折磨的梓杺痛苦不堪。
紫宸枫淡雅绝俊的身影缓步走上前去,他弯下身子,在小云的身上探查着,丝毫不介意小云已接近腐烂尸身有多恶心难闻。
炎炎夏日,也难怪尸身腐烂的如此之快。
“她是自杀,服毒而亡,死了大概四五天之久了。”紫宸枫接过月清提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便随意的仍在一侧。
“枫师兄,她真的是自杀吗?”梓杺有些意外,她以为,小云定是在如月易怒一下杀害的。
紫宸枫俊眉微挑,点了点头,“她死前并无任何挣扎的痕迹,她手中握得的瓷瓶中留有剧毒的成分,而且她面带微笑,死的时候应该很安详。”
梓杺一怔,心中酸涩不已,原来是这样,小云早已决定,放自己离开以后便从容赴死,她自觉背叛了如月,但不放自己离开又觉得有负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了解这一切。她当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月清,此女子以后便是我缥缈宫的人了,吩咐下去,按照我缥缈宫的宫规,厚葬她。”紫宸枫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梓杺。
梓杺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对他颔首致谢。
“杺儿,走吧,缥缈宫的人会厚葬她的。”紫宸枫轻轻牵起梓杺的玉手,向外走去。
梓杺没有反抗,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了。
皇宫
经过梓杺一闹,这场立后大典也变得索然无味。
新皇后虽被毁容,但碍于夜灵国的面子,天启炎仍旧册立她为后,而夜兮奕却提出要退婚,说他不会娶如月郡主为后。
他无法面对如月,她将梓杺害到如斯境地,对她,他只有怨恨,再无其他。
天启炎几经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