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舒晴的眼睛,她可能已经早就习惯于被这些学员遐想了,就继续讲着她的课,每次遇到学员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她也会毫不客气地把这个学员叫起来,冷不丁就会问他一个问题,大部分时候,这些问题都的他们答不出来的,这时,全场就会把哄笑送给这个受窘的学员。这样,就活跃了课堂气氛,使大家不敢轻视这个小女子,更不敢因为注意力不集中,遭到她温柔的杀手锏。渐渐地,大家都摸出了门道,只要舒晴对你默默微笑的时候,这种情况下,你就危险了,大部分也是你该出洋相的时候了。
好像舒晴非常清楚该怎么对待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不好不集中精力听讲了,因为,这个小女子没当冲你温和笑的时候,这个时候也大多是你出洋相的时候。
她从哲学,讲得马克思主义哲学,讲到了伟大领袖思想,讲到邓总设计师理论,讲到前苏联解体,讲的了共产主义阵营,讲到格鲁吉亚,讲到红色高棉,许多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到了她的嘴里,就变得通俗易懂,并且妙趣横生,她还讲了国家领导人许多外交上鲜为人知的事例,包括美国中情局解密的对华一些事件采取的措施等等,更是讲了伟大领袖主席运用哲学的手段,如何解决国内国外一些矛盾的真是事件,彭长宜就想,这是一个怎么样小女子,居然深入到了这个研究领域,也许,她该像丁一一样,当个记者,或者像陈静那样,当个医生,不知为什么,她却走上一条研究政治的道路。
不可否认,她讲的课深深地吸引了这些基层一把手,她讲得有些观点甚至是事例,他们闻所未闻过。课堂上,最初的由于她漂亮的容貌和口音带来的小骚动,渐渐没有了,人们都在注意倾听,尤其是一些国外的事例,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们,他们聚精会神,就连那些瘾君子盼望的中途休息十分钟都取消了,倒不是因为舒晴不下课,是他们不让下课,这是彭长宜参加党校学习以来从来都没有碰到过的情景。
四个小时的课程,中途只休息了一次,班长指挥着前排的学员轮流给舒晴倒水,舒晴讲得口干舌燥,最后,还有一点时间,她把这点时间让给了学员们,请学员们提问题。
别人都提了问题,只有彭长宜提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报告舒教授,请问,前苏联解体的时候你有多大?”
他这个问题立刻引来孟客不怀好意的笑。
舒晴镇定地说道:“苏联解体的的时间是1991年12月25日,那年我不到20岁。”
彭长宜抬头想了想,说道:“那个时候你在干嘛?”
“那个时候我正和养父下围棋,当从广播里听到这一消息后,我和养父都呆住了,我记得我流下了眼泪,后来,我写过一篇叙事长诗,我记得有这样一句话,当镰刀和锤子的国旗徐徐降落、红、蓝、白三色国旗上升的时候,我的脸颊流下了热泪,但不是为你的新生,俄罗斯,而是为了我心中的苏联……”
她的语气凝重,而庄严,感染了在场的人。
彭长宜没有被她的情绪感染,他继续发问:“请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舒晴怔了怔,说道:“我只说说我自己的观点。我刚才讲过了,苏联解体,不得不说是西方和平演变战略的胜利。可以说,西方特别是美国,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和平演变从未停止过,他们以武力为后盾,在对社会主义国家遏制的同时,强化政治、经济、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手段,全面推出西方世界的价值观,或明或暗地支持苏联国内的反对派和民族分立主义势力,加速美国式全球民主化进程。应该说,和平演变战略对苏联的剧变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只有当苏联国内出现政治、社会危机和动荡的时候,这种外因才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请问,你当时那么小就在研究这些问题吗?”彭长宜仍在发问。
舒晴笑了,说道:“那个时候已经很大了,我发表的第一篇文章不是诗歌,也不是散文,而是一篇如何预防和平演变的文章,那时候我19岁。”
彭长宜这次是真的惊呆了,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年轻的脸,怎么都不能把她和如此高深的思想领域连接在一起,她刚才说道了她的养父,那么,是什么人生就了这么一个让人感到惊奇的女儿?
他忍不住又举手问道:“我还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但我的确想知道,那就是,你父母是研究哲学的吗?”
孟客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彭书记,你是在查户口吗?舒教授,这是个人隐私,你不要理他。”
彭长宜也觉出不合适了,因为她刚才说到了养父,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样公然对女孩子的隐私感兴趣,是大大的有失礼貌的,他看着舒晴说道:“对不起,算我没问,这个问题翻片儿。”
舒晴的眼神有了片刻的黯然,她似乎没有责怪彭长宜的意思,慢慢地说道:“我父母是动力机床厂的工人,他们在唐山大地震时遇难了,我是全家唯一幸存者。后来我的养父母收留了我,因为他们都是搞哲学研究的,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原因,我对哲学就非常感兴趣。”
课堂有了短暂的沉默。
彭长宜看着舒晴瞬间变得有些神伤的眼睛,说道:“对不起,我问的太出格了,不过这不怪我,是舒教授的的确确让我感到了震惊,为了真实起见,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