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一贯如此,我早已经见怪不怪。
于是也轻松的回答:“没事,陈光奕跟我离婚了,我现在有的是钱,你吃不穷我。”
“行啊,动作够快的嘛。”
没有安慰,没有同情,什么都没有……
不对,老黄对我竖起大拇指,一脸的赞赏:“这就对了,干脆利落。成大事者就不能婆婆妈妈的拖泥带水!啥时候离的啊?哎,这么大的好事你就请我吃一顿?我是不是亏大了。”
翻了一记白眼送过去:“你给我说说二叔辞职是怎么回事?我送你一家饭店好不好?”
“这饭店可是够贵的了,但是我不能说。说了你叫行贿,我叫受贿,咱俩都倒霉。再特么说我包养情妇啥的,我还没老婆呢冤枉不冤枉?”
此话有深意啊,我身体前倾认真的道:“可是你一直都是两袖清风的,怕毛?”
“你说两袖清风就是两袖清风啊?红口白牙的说的倒是轻巧。证据懂不懂?怎么证明?”
我是懂非懂:“那你有证据吗?”
“唰”老黄把面前的一只碟子用筷子轻轻一拨就对我飞了过来:“接着。”
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干嘛?我有碟子。”
“听着,现在我正式举报你偷了我的菜碟。这可是当年武则天用过的,是古董知道吗?现在碟子上面有你的指纹,证据确凿。只要我愿意,叭,你死了。”
用手指对我比量了一个枪击的动作,然后还得意的吹了下并不存在的青烟。
“咋样?开眼不?”
…………
开眼,这真特么的……
太开眼了。
然而我无话可说,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现在我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辞职就是自己不想干了,官员“辞职”还被批准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顿觉危机重重,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冷颤。
“做为朋友劝你一句,不要参合进这里边的事情来。这种事情就是有多远躲多远,现在早就不是义薄云天的年代了,保护好你自己,才能在风浪过后给你在乎的人一处遮风避雨的场所。”
停顿了一下又道:“万一风浪太大,不能遮风避雨就算有个收尸的人也好。”
这话说的太扎心,我根本就接受无能。
“不,亲人不是应该同富贵共患难的吗?我不能接受你的观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切,傻了吧唧的。”老黄不屑的送我一记白眼,明显在质疑我的智商。
“我说你这么多年怎么就只长年纪不长出息?人家嫁到豪门都是心眼越来越多,就你一直都是这么傻。”
赤果果的嫌弃。
我不服气:“什么叫长心眼?如果明哲保身叫长心眼我这辈子都不愿意长,就这样。”
说完才发现跟人家老黄赌什么气呀?真是的。
赶紧又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带上讨好的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嘿嘿嘿。”
“嘿嘿嘿”学着我的样子笑,却又严肃道:“我刚才没有给你开玩笑,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听的进去。是朋友我才给你说这些,你可别给我卖出去。”
我也严肃道:“我可以发毒誓,如果你跟我说的话传出去一个字就让陈光奕娶别人,我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这是我能想到最毒的誓言。
…………
“好吧,我也不指望你能有更大的出息了。”
说完服务员鱼贯着进来开始上菜,嘿,来的真是时候。
好不容易等菜全部上完,等他们出去这才关上门问:“这回能说了吧?”
老黄点点头,又重新检查了一下确定门外没人偷听,这才把他知道的告诉我。
其实新闻通告前一个星期二叔就已经被控制了,但是知道的人很少,也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二叔被抓的时间跟阿奕跟我提离婚的时间很吻合。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一周前,阿奕就开始不对劲了。
这就说明,阿奕在那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后来见无法力挽狂澜才不得不跟我提出离婚。
心里有点小窃喜,起码离婚他是逼不得已,而不是像他自己所说为了要二胎不是吗?
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估计不多了,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老黄所能知道的也很有限,因为差着级呢,还不是sān_jí两级的差距。
他只知道二叔这次凶多吉少,而二婶和堂妹在国外,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但是阿奕很可能会被牵连,反复强调让我既然出来了,就一定不能在往里面参合!
老黄可不是磨磨唧唧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对我絮叨起没完。我知道这是真正拿我当朋友相待,若不然,人家才不会对我说这些。
饭后就赶紧让老黄回去了,拒绝了他送我。
若是看见我,人家现在就应该在家里补眠呢。但心里感激,有数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从饭店出来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情,打个车回到家。
到家才发现一家人都在等我吃晚饭,这才恍然。居然没有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告诉一声,真是的,这都是我的错。
而在外面已经吃过的话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反正刚才只顾说话,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
所以,虽然感觉不到饿,胃里还是有不少空间的。
“怎么才回来?我给你说,以后面馆开起来可不能废寝忘食的知道不知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