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医院出来以后,舒安宁刻意和所有人切断联系,没有现身人前,自然也没见到周翠琴。
想起以往种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亲热的喊她妈咪吧,经过了她差点致自己小产,加上在医院中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这个只有血脉亲人才有的称呼,舒安宁喊不出来。
冷漠无语吧,周翠琴毕竟养了她一场,她也曾把周翠琴当成亲生母亲对待过,一时间也做不出这么冷漠无情的疏离。
最终,她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扯出一抹微笑,说道,“是来给外公拜年吗?”
周翠琴哼了一声,在夜云的皱眉下,带着白莲上了蘑菇亭。
眼睛在周围扫视一圈,讽刺道,“我当初真是没骂错你,你跟万思雅那贱人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夜云眼神一厉,毫不客气的冷呵,“滚!”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周翠琴瞪着眼睛怒道,“这里是我周家的地方,要滚也是你们这对不要脸的贱人滚!”
舒安宁按住夜云想要抬起的手臂,直直的看着她道。
“舒太太,你们长辈的恩怨我并不清楚,孰是孰非也轮不到我来评论,如果你有怨言,可以找舒先生,可以找你恨的人,没必要在我面前口不择言。”
“看在你养了我一场的份上,我并不想和你翻脸,还请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周翠琴哈哈大笑两声,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你自己和夜家两兄弟勾搭在一起,敢做还不敢被人说了?”
“早知道我尽心养出来的你是这样一个下贱玩意,当初我就该把你放在马桶里溺死!”
“混账!”夜云正忍不住想要动手时,下面传来一声怒喝,闻声而来的周丰仁满脸怒气的上来,对着周翠琴道,“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欢迎你!”
周翠琴一点都不怕他,同样一脸怒容,丝毫没有一点的尊重,“这里是我的家,凭什么我不能过来!”
“够了!”舒安宁很伤心,眼角眉梢俱是怒意,“你要不是给外公来拜年的,就请立马出去,不要在大过年的给老人找不痛快!”
她能容忍周翠琴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毕竟曾经养了她一场。
但她绝没办法容忍周翠琴对外公不敬,只这一点,就能分分钟抹灭了她残余的母女情!
周翠琴立马还击:“这是我们周家的事,跟你有屁的关系!不要以为你一口一个外公,就能真的成了周家的人,你屁都不是!”
她好像被泼妇附身一样,叉腰冷笑,话语又毒又恶,“你不过一个生父不详,生母下贱的私生女,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呸!”
“啪!”周丰仁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气的浑身发抖,“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女!”
“你打我?”周翠琴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突然,她怒吼一声,“去死吧!”
居然对着周丰仁用力撞去!
周丰仁就站在蘑菇亭的玻璃门口,身后是上来的一阶阶楼梯,如果被撞到,势必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以他这么大的年级,危险可想而知!
“住手!”舒安宁吓得眼睛快瞪裂了,想也不想的往门口跑去,想要抓住周丰仁。
但,她忽略了犹如六个月一样的大肚子,加上白莲偷偷的伸脚一绊,她脚下不稳,直直的向门口摔了过去!
“安宁!”夜云一脚踢断了拦在中间白莲的腿,长腿一迈,抓住舒安宁手臂,往后一带,但由于惯性,她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手臂咔嚓一声,被拉的脱臼了!
她疼的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莲也疼的尖叫起来!
但舒安宁现在根本顾不上修理人,她看着从有两层楼高的蘑菇亭的阶梯上滚下去的周丰仁,眼睛血红一片,“外公!”
挣脱夜云的阻拦,就要往下跑。
夜云不敢用力抓她,生怕不小心给摔到,正要紧跟着她下去时,余光里看到周翠琴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对着舒安宁背就要扔去!
他目光骤寒,身体一动,到她面前,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她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
把她像死猪一样的仍到一边,转身就要去追安宁,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大喊,“蹲下!”
舒安宁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想也没想的就蹲下了。
刚蹲到一半,耳边传来“砰”的响声,很像是开枪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视线里,是夜云满头鲜血的样子!
“夜大哥!”
“安宁!”
“砰……”
三年后。
舒安宁收起针包,看着病床上瘦的不成样子的夜云,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具温暖的胸膛从背后靠近她,声音也带了伤感,“还是没反应吗?”
她摇头:“没有,虽然各项生命体征都已经恢复正常,但就是不醒。”
夜风藏起眼中的失望,安慰她,“慢慢来,不着急,总有一天大哥会醒的。”
当日周丰仁被撞下蘑菇亭,舒安宁心急之下往下跑,被躲在后面的白莲开枪袭击,夜云发现时已经晚了,来不及夺枪,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安宁挡枪。
白莲丧心病狂,一连开了三枪!
如果不是别墅就有小型的手术室,如果不是有舒安宁这个顶级的脑科医生在,如果没有向阳在旁帮忙,没有夜风及时救治周丰仁。
她不仅要陷入二选一的艰难抉择,夜云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