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揽过她的身子道着:“没事,只是觉得心中欢愉。”
“有何好欢愉的?你就不怕紫玉当真做了太子侧妃?”佘笙问着。
“有你在,便是欢愉,旁的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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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园里头,柳万金还风尘仆仆地未沐浴便紧赶着处理茶坊账本。
“阿弥陀佛,柳先生您真的未死,我收着长公主捎带来的消息紧赶慢赶地来了长安,原是虚惊一场。”五娘随着王燕云走进了屋内道着。
“五娘你来了长安,那茶坊那边何人顾着呢?”柳万金问着,“小心等会儿东家寻你算账。”
“长公主派了一个盛万财的先生来,我告知了武大娘飞儿好生盯着,应当是不会有事才对。”五娘道着,“是姑爷的人总要好过苏府的人。”
柳万金轻声说着:“东家未必会如此想的。”
佘笙摇着轮椅进了书房里头,见到了五娘也是一愣道着:“你怎得来了?”
“东家,我接到了长公主说您与柳先生涉险的消息,快马加鞭而来,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您无碍就好,一路上可让我担忧着呢。”五娘盯着两乌黑的眼圈道着。
佘笙瞧了眼五娘这神色,便道:“你来之时可将师太的秋茶备好了?”
“备好了,怕再与去年一般,我特意派了飞儿去茶山那儿盯着的。”五娘道着,“既然东家您无碍,我这便归去,哪里让盛万财管着,也怕万一被他觉察出错处了。”
“那里的账他也拿不到把柄,你既来了便在长安茶市上帮衬一把。明光与王燕云定没有你识得这商户多,沐浴一番好生休息,你与我进长乐园中去。”佘笙道着。
长乐园里头她不能没有个知心的人,可王燕云毕竟年轻了些,虽是佘家嫂子,可依她的性子也不知一些宫中规矩,更是不会守得。
而找一个懂规矩的世家丫鬟或者嬷嬷她又信不得,毕竟在这长安里头多多少少都是与苏家有着干系的,五娘沉稳,做事也规矩,进了长乐园也不会失了规矩。
五娘忙道着:“东家,那长乐园可是皇家园林,长公主府邸。我恐防出了错处,您还是选旁人去吧?”
“也用不着多久,待御茶一事了解,咱们便归江南去。这几日我怕万一这外头有些事,我在里头都收不到消息。”佘笙知晓五娘有时胆小,也不计较。
五娘垂头说着:“那我可要先去问晴丹姑娘要一套好些的成衣来,不能丢了东家您的颜面。”
佘笙听着晴丹二字,手指轻敲手背道着:“这个可要问问柳先生了,这长安之中哪里的成衣铺子好?哪里的裁缝好?”
柳万金边打着算盘,边道着:“东家都寻一个人来替我了,我自然要好好做事,哪里有空带着五娘去成衣裁缝铺子?”
佘笙微恼道:“没盛万财生万财,何用你柳万金留下万金?若是五娘吃味倒也说的过去,且顾延还有用得着他之地,自不会让他一直管着咱们的茶坊。”
盛万财此人她是要留的,日后有他与柳万金在,苏府要来拿一壶茶坊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五娘笑了笑道着:“柳先生就是欠二小姐的教训了,东家莫气。”
“坊主,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您何时才能对姑爷那般温柔对我等呐?”柳万金想着昨日归长安之时,这东家对姑爷可不是如此冰冷的。
五娘道着:“柳先生怕又是饮酒了吧?那时东家来长安来得及,也都未带些好些的衣裳来。柳先生还是快些说说哪里的铺子好?给咱们东家再做几身好衣裳。”
佘笙看了眼自个儿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冷了,来时带的衣裳少了些。
柳万金提笔写了个地道着:“明裳裁缝铺子里头的杨金针,年轻时是宫中的绣女,到了年岁出宫后便开了这铺子,锦绣裁缝铺的掌柜的便是她侄子。
她的衣裳只给一品高官巨贾家眷所制,价钱也不太便宜,不过东家与五娘该不会在意这些银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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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裳裁缝铺子虽是裁缝铺,可不似一般沿街的商户一般,而是落坐在一宅院里头。
佘笙待着五娘休憩沐浴好后,便带着她一道来了此处,外头国公侯爷王爷家的马车轿子林立。
她二人的马车方到门口,便有人喊道:“一壶茶坊马车到,可否见?”
“寻常商户不见。”里头传出来一声。
五娘掀开帘子道着:“原来柳先生所言不虚,东家您看是明日再来还是?”
那人嫌弃他们是商户,若是搬出来左相爷的名声许就能进去了。
“换一家罢,朱雀大街上这成衣铺子可还有不少呢。”佘笙道着。
五娘刚要放下帘子时便见得有一熟人印入眼帘,回头道着:“东家,苏小小过来了。”
佘笙道着:“不见她。”
“是。”五娘放下了帘子吩咐扮作车夫的暗卫赶着车。
“佘姐姐,怎得见着我就走了呢?您也是来这里做衣裳的?是要做上袄还是襦裙?我倒是忘了您欢喜马面裙,这里头杨金针做马面是一番好手。
听闻这里还有一匹当年吴家染坊留下的碧玺祥云织金布,价值百两,旁人恨不得下这心买如此昂贵的布料,您向来出手大方又识货,要知这是难得一见的世间珍宝了。”苏小小拦着马车道着。
佘笙掀开帘子道着:“让开,你不想活本坊主这时还不愿死。”
“当年你救我之时怎得不怕会死?”苏小小抬眸看向佘笙的眸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