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群施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她把钥匙放在大厅的茶几处,再走到饮水机前,缓缓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清水,不过她并没有喝下,而是放在茶几的一角。
然后径直地走到留声机前,放了一首黄莺莺的《哭砂》:
……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
一边放着忧伤的音乐,一边慢步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套深红色的长袍礼服,脚瞪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然后画了一个比较喜庆的浓妆,头戴着一顶圆形的红色帽子。
薛群施再拉出一个红色的行李箱,把一些自己喜爱的衣服,化妆品都一一放进去,然后十分熟淑女地拉着行李箱准备走出房间,突然看见一面镜子照着自己,她便把那面镜子反盖在桌子上了。
出到客厅时,薛群施的手机响了,打开手机一看,这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而她一看就知道这是原崴的手机号码,因为她太熟悉不过了,说忘记却始终没能忘记。
原崴给薛群施发来了一条彩信,彩信里是一张照片,那正是两人的婚纱照片,还附有一横字‘不求什么,就当留个念想吧’。
薛群施抿了一抿嘴,然后回了一句‘谢谢,祝你们幸福永久!’,短信后面还加了一个红心表情。
薛群施看着手机显示出短信已发出后,就还毫不犹豫地把手机丢进了那一杯进来时倒的清水里,随后一连串的气泡就猛冒而上。而她也没有带上钥匙,就拉着那个红色的行李箱,慢悠悠地走到大门处。
启门时,薛群施还依依不舍地转首望了一眼整个家,留声机里的音乐还没有停,随后便猛然离开,反锁上了门。
日已西沉,晚霞照着大地。
薛群施一步一步的走在薛家外的马路边,是那么的轻盈,婀娜多姿,晚霞照在他的身上是那么艳丽。
薛群施要去的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小冈先生此时正驾驶着小车往薛群施的家的方向开来,速度很快,风行电掣。
有一个急弯处,还差点与对面驶来的一辆货车相撞了,开货车的师傅手一紧,急忙刹车,那师傅当时就吼:“你开车爪子?急着上天吗?”
这一天可能不是周末吧,月半湾岸边并没有散步玩水的人。
薛群施拉着行李箱走下了月半弯岸边,一步一步地往着海里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绝对没有。
一步一脚印,水渐渐地漫上薛群施的脚踝。
渐渐地海水漫上了大腿。
渐渐地海水漫上了腰间。
渐渐地海水漫上了胸部。
渐渐地海水漫上了脖子。
渐渐地海水漫上了额头。
……
冒起了水泡,薛群施渐渐地消失在海中央。
而在这时,小冈先生却刚刚驾驶着小车飞快地经过月半湾岸上面的那一条公路,以风的速度一驶而过,他誓死要去找到薛群施,他的眼角里还泛着泪水,可是他却不知薛群施就在不远处,就在海中央,与他插肩而去了。
小冈先生来到薛群施的家门口时,匆匆下车走到大门处,发现门已上锁了。
小冈先生在门外急得就像热锅里面的蚂蚁一样团团直转,突然他掏出手机,拨打着薛群施的手机,却全是对方手机已关机的回复语。
小冈先生性急就把小车开到薛家围墙外,停住,然后自己一跃跳上车顶,再从车顶越过围墙。
小冈先生急忙翻过窗户,进入了客厅,留声机里的音乐还没有停,他紧接着在直呼叫薛群施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他便在薛家上上下下都去找了一遍,都没有什么结果。
小冈先生失望地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注意到茶几一角上有一杯水,水杯里面有一台手机,发现这正是薛群施的手机,旁边还有一串钥匙。
小冈先生整个人都愣呆住了,一直瘫坐在沙发上,没有再大叫薛群施的名字了,他觉得薛群施已经离开了这个家。
大约半小时后,小冈先生就离开了薛家,手里却拿着那一串钥匙和那台泡在水里已报废的手机。
几天后,薛元妹得知蜀火风跳楼自杀后,她还靠在医院病房的窗边,看着护士拿进来垫桌子的报纸,上面也写着‘蜀火风因为通过不正当的手段索取股份,已被有关部门控制,却以死逃避责任’。
薛元妹难以置信地猛然摇头,然后继续静静地望着翱翔的鸟儿,望着外面的天空上的云,看着它们变幻,移位。
突然薛元妹看见窗外有一只风筝,在似乎在向她打着招呼,挺有趣的,上面还竖挂着一道横幅,上面还写着:
薛老师,生日快乐。
薛元妹见状,不禁笑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叫喊声:“薛老师,祝你生日快乐!”
薛元妹不禁觉得奇怪极了,因为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姓薛的人。
薛元妹不禁好奇地伸出头向楼下望去,她大吃一惊,原来是潘源良与玛雅幼儿园的一群孩子们,现在已经是十几岁大的孩子了。
潘源良笑容依旧地向二楼的薛元妹比了一个下来的手势。
薛元妹立即奔出病房,而走出病房时,一位护士急忙对薛元妹说:“不可以乱跑,你的身体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