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极终于走了,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了从密室里逃出来,无数次冲击邬越布下的封印结界,结果撞击的浑身没有一处完好肌肤,体内所有组织都被震碎,能够坚持到我这里,并利用仅存的那点灵力助我炼化蛇后内丹,对他来说已经是上天给予的奇迹,所以他说非常满足。
黑暗之中,我看着他慢慢消失,如同梦幻泡影,忍不住失声痛哭。
之后,我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花颜四人清除了体内的毒素,将昏迷的四人安置在相对干净的一间牢房外,匆匆离开了地下牢房。
回到邬越的别墅时,天空依旧暗红如血,我顾不得多想,匆匆回屋梳洗一番,除去满身脏乱臭的味道后,立刻朝南城奔去。
等我逐渐深入南城的市区才发现整个城池已经化成人间炼狱,高楼大厦倾塌大半,满地都是断瓦残垣和机械、车辆的碎片,而这时,炮火声轰然响起,你来我往热闹非凡,我愣了一下后,加快速度朝声源处奔去。
半小时后,只见城中最大的时间广场四周,正在发生最激烈的战斗,我老远便看见穿着正规军装的部队将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在包围圈里,不仅有被邬越控制的南城百姓,也有身穿宽大黑色斗篷,使用巫族禁术的红眼黑巫。
四面八方躺倒着无数尸体,鲜血早已汇聚成河,渲染着南城的土地。
我停在一幢半塌的房屋后面,默默观察一阵,感觉黑巫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也无法抵挡现代化的军事力量,暂时放下心来,我抬头看向仍然悬浮在半空的黑色祭坛,放出神识先感应之后,愕然发觉上面竟然全无活人的气息,阴森的仿佛九幽地狱。
心中莫名一紧,正想绕到战场后面再想办法前往祭坛时,便听“啵”一声响,如同水泡破碎,又似光影闪过的声音,紧接着,从天空降下一道紧密的、强大的、令人根本无法反应的气息,我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蓦然崩紧,如同被什么东西突然包住,每一根汗毛都被它牢牢锁定后,呼吸顿促。
事情发生的太快,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而我已经被什么东西完全封印,根本动弹不得,除了大脑还能运转之外,我眼前呈现的景象实在匪夷所思,令人不敢想像。
只见整个南城的天地时空全被凝固,就连前方战场中的无数子弹都停滞在半空无法移动,四面八方或站或蹲或藏或躺的人与物都被冻在原地,有的还睁大着双眼,有的正朝地面摔倒,身影半倾,诡异之极。
我心里顿时涌起强烈的恐慌,因我没有想到邬越的力量竟已强大到能够凝固整个时间与空间,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超乎想像。
便在这时,头顶传来咻咻的破空之声,我虽然不能动弹,眼睛却是睁开的,在我的
视野前方,两条身影正如超人般飞来飞去,一黑一白异常醒目。
初时,我的思维还有些混乱,等我慢慢适应之后才认出身穿白衣的是邬越,黑衣的是凌凯,可他们打斗的动作实在太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办法看清楚他们现在谁占上风,只能见到两人不断碰撞后又分开,然后再对冲过去,每一次接触都能激起漫天烟尘不说,也让天地为之震动,四面八方不少残缺的楼房因为他们的战斗轰然倒塌,一幢接着一幢,催枯拉朽,场面壮观的仿佛好莱坞里拍出来的精彩电影,让人几乎疑心眼前发生的情景都不是真的,而我只是坐在电影院里欣赏大片罢了。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天空上两条身影再次对撞后,利器斩过血肉的声音清脆入耳,我竟能清晰听见凌凯的闷哼之声,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身躯一软,从半空笔直坠落,而白衣的邬越并没有趁胜追击,只是悬浮在半空,双手背负,冰冷无情的目光悠然锁定不断落下的凌凯,眼中的高傲如同圣人在看小小的蝼蚁,那样高不可攀,那样睥倪世人。
“不!”我在内心无声的呐喊后,丹田处冲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竟然瞬间冲破时空的束缚,使我如同利箭般笔直冲向凌凯的身躯。
万幸的是,我如愿以偿接住了凌凯,当我们轻飘飘的落地之后,他却一个翻身朝地面呕出大口鲜血,我心慌意乱的想要替他擦拭那冰冷的血液,他却抓住我的手,抬头朝我虚弱一笑说,“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目光从地面的鲜血转向他的脸庞,那张脸惨白的吓人,如同我在殡仪馆里看到的那些逝者。他的手也冰冷如铁,让我完全感觉不到半点温度。我情不自禁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胆颤心惊的问,“阿凯,你一定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你不准先走好不好?”
然而,我并没有等到凌凯的回答,却听见头顶传来邬越冰冷至极的冷笑和话语,“好一对苦命鸳鸯啊,同生共死吗?可你觉得你能如愿吗?”
身躯陡然一僵,我慢慢抬头看向已经距离我不足十米处、悬浮在半空的邬越,他依旧西装笔挺,依旧五官妖娆立体,美得仿佛一尊白玉雕塑,只是浑身释放的冰冷气息又似九幽地狱里的无情判官,弹指一挥间,无数生命被他收割,而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
深深吸了口气,我轻轻放开凌凯,慢慢站起身,仰望着前方的邬越,没什么情绪的问,“你究竟想要怎样?”
“怎样?”他挑眉一笑,眼神依旧冰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