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若彩飞快地跑回房间,脚步有些踉踉跄跄,脸也红红的。
她跑进来一把将门关上,伏在门上边喘气边说:“顾儿,帮我倒杯水。”
顾儿见她这么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回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把水端来了递过去,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若彩连杯子也没接稳,差点失手打翻在地上。好不容易抓住了杯子,她低头避开顾儿的眼睛,大口大口地喝水掩饰自己的慌乱,整杯水都喝下去了才说:“没什么发生,没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宇文若彩满脸心事重重的表情、握着杯子时候微微颤抖的手都已经暴露她心里的慌乱。顾儿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问。就说:“我出去准备准备这几天要用的东西,顺便把那些要洗的衣物也都拿去洗衣房。”顾儿是想给她留个思考的空间,于是找个借口就先出去了。
顾儿走了以后,宇文若彩心里还是不能平静,她在房间里从这端到那端不停步地走来走去。皇甫云岚和萧璃果然有些不清白,这她也亲眼看见了,可是要告诉皇甫昊天吗?
这样的事情发生对自己是个好机会,毕竟来王府这么久,加上又是丞相的女儿,可是她在王府里的地位一直不如萧璃,有个萧璃在,她接近皇甫昊天堪比登天还难。这一点她都亲身体验过了不止一次,那晚皇甫昊天在书房里丝毫不考虑她手上的伤口就一把把她推在地上而自己奔出去追萧璃,那戳进心里深处的伤痛怎么会忘呢?
可是萧璃对自己也没哪里不好,甚至把自己当姐妹一般看待,况且那天她还在家宴上说,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就是她的姐妹,如果这个时候把事情告诉皇甫昊天,那无疑是对萧璃不仁不义。
宇文若彩越想心里越烦闷,她一把推开窗子,外面的风吹进来还是觉得烦闷,又重新把窗户关好。
她无奈至极,翻出自己房里的杂物一一整理。从柜子里摸出一个上了锁的清漆雕花木盒,取钥匙打开了以后轻轻拿出放在最上面的那方刺绣手帕。
手帕上用墨色丝线绣着一首情诗,那是她很久以前从家里一本书上看到的,那时她还未出阁,偷偷把这首诗抄下来,伏在自己闺房桌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日夜出现在她梦里、时刻牵挂着的俊逸男子。
嫁到王府以后,她从没跟皇甫昊天提起过这件事情,皇甫昊天对萧璃的千万种好,她都一一看在眼里,自己也不是没有对他表白过真心,只是……这方手帕,怕是皇甫昊天永远也看不到了。
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方帕,她没再翻看盒子里别的东西。这些都是她自打认识皇甫昊天以来平日里做的一些有关他的女工。鸳鸯她绣过,翩飞的蝴蝶与鲜花她也绣过,可是皇甫昊天不爱她不要紧,她甚至愿意就这样在他身边,可是心里却为皇甫昊天感到难过,她见不得他受委屈啊……
余下的几天,宇文若彩整日不见笑颜。皇甫昊天似乎也发现了,一日皇甫昊天正背着手欣赏庭前新开的团花,忽然从枝叶缝隙间见到宇文若彩正满怀心事地在花园里散步。
皇甫昊天看到宇文若彩身旁的丫头提醒了她一句什么,接着她抬眼往这边看来,同时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看来也没什么不对。皇甫昊天心里暗暗想着,若彩看起来还好啊,刚才是看错了?
宇文若彩简单地向王爷问了好,正纳闷着下人怎么纳闷没规矩,也不向王爷行个礼,回头一看,那几个随行的丫头居然都不见了。
她不知道原来那几个人是被紫菱给拦到一边去了,紫菱眼看着王爷和宇文若彩见了面,心里盘算着这次宇文若彩肯定是要把皇甫云岚和萧璃的事情告诉王爷了,就想着让丫头们都避一避,不然宇文若彩也不好说出口。
紫菱伸长了脖子踮了踮脚尖往这边张望,可是见宇文若彩就简单地跟王爷说了两句话,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看来她还是没打算把事情告诉王爷……见状,紫菱假意安排了丫头们几句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话,就赶紧走开了,她得赶紧想办法劝说宇文若雪。
宇文若雪重新走到花园里,那几个方才不知去了哪儿的丫头都从假山后面出来了,见主子回来就都赶紧恢复原来的队形,紧随在主子后面。
宇文若雪问众人刚才都去哪儿了,丫头们按照刚才紫菱安排过的话说:“奴婢们怕打搅王爷与主子谈话。”
“以前也没见你们这么有心。”宇文若雪淡淡说了一句。她虽然没继续追问,可是这次丫头们这么反常,肯定跟紫菱脱不了关系。她可是听见平日里最听紫菱话的那个丫头回答的声音最响。
宇文若雪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紫菱三番两次来她这边凑热闹,她就吩咐了顾儿,如果紫菱再来,就想办法把她赶走。这一招很奏效,可是紫菱绝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主儿,她竖起耳朵随时捕捉任何王府里的风吹草动,可是等了又等也没见皇甫昊天和萧王妃有什么不对,可见宇文若彩还没有把皇甫云岚和萧王妃的事告诉王爷,她可是绝对要把这件事闹出来,岂能这么就便宜了萧王妃?到不了宇文若雪房间,就等着她出门的时候找机会跟她碰面。
宇文若彩在房子里闷着实在无聊,因为前几日一直受到紫菱纠缠,不想看到她,就在王府里最热闹的时辰闭门不出,太阳快下山了才一个人出了门。顾儿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