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璃跟着副盟主回了枭雄山,副盟主便担忧着问道,“琉璃,你真信得过北康王?”
冥殊哲也附和道,“是啊,六弟此人信不得,琉璃你要谨慎。”
阮琉璃坐在椅子上,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回道,“我当然知道北康王信不过,但如今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副盟主担忧道,“可是也太冒险了,倘若北康王半路变卦,将你抓起来交到太子那里,那便糟了。”
冥殊哲也颇为赞同道,“没错,若是如此,那便苦了二哥当初的一番心思了。”
阮琉璃脸色一沉,反问了一句,“那你们说,如今我该逃到哪里?如何苟活?”
如此一问,倒是让副盟主和冥殊哲都答不上来了。
阮琉璃轻笑了一下,“如今我已无一席之地可存,除了拼一把我别无选择。况且我并非苟且偷生之辈,若是贪生怕死,早在一开始便做缩头乌龟便是,也不会有今日的阮琉璃了。”
阮琉璃思索了一下,又笑了,“他北康王不是靠得住的人,我阮琉璃也不蠢笨。我知道他多想拿到真密折,而我也需要,为何不利用他?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必然也是全力以赴,我既有用,他必然不会把我怎么样。”
冥殊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还有这份心思,我还以为你——”
后半句话冥殊哲没说出来,抿唇笑了。
阮琉璃看着冥殊哲,回道,“你以为我真的是诚心想帮北康王?那我岂不是太傻了,我若帮他证明了清白,来日在与太子联手,那对摄政王是极为不利的。”
副盟主却看到了另一个层面,问道,“琉璃,你想拿到密折做什么?你可知道你如今身份已经暴露,若是被北康王知晓,他必然不与你合作,反而还会对你下毒手。”
阮琉璃脸色沉了下来,“我当然是要为我父亲正名,这也是我一开始的初衷。如今我的身份已经公然天下,便也没什么束缚了。现在我的身份北康王还不知晓,也只有肇京的朝廷官员知道。我现在得和太子拼时间,在他抓到我之前,在北康王知道我身份之前,我必须要拿到真正的密折!”
阮琉璃真的别无选择了,她若被太子抓到,不仅会丢了性命,而且也父亲也会背上千古骂名,她现在必须要掌握主动权。
……
翌日,阮琉璃按时抵达了北康王府,冥殊华也早已派人引路,将她带到了前厅。
没一会儿,冥殊华人就到了。
冥殊华倒也算客气,让下人备了茶果,前厅里只有冥殊华和阮琉璃,阮琉璃也不觉得胆怯。
冥殊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言道,“说吧,你打算如何助本王那道密折?”
阮琉璃安分的坐在那里,回道,“当然是要去一趟西祁了。”
冥殊华眉头一紧,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阮琉璃仔细一想,如今太子弃了冥殊华,西瑞王便是太子唯一可利用的皇子,此刻西瑞王必定要对冥殊华避而远之。
阮琉璃便说道,“好在西瑞王此人本性贪生怕死,倒也是可利用的一点。”
冥殊华赶忙摇头道,“就因为他贪生怕死才不好利用,他若是知晓此事,必然会跟太子告密,你也保不住你自己。”
“谁说要利用西瑞王了。”,阮琉璃聪慧的眨了眨眼,“咱们私底下做事,不让西瑞王知道便是,他既然贪生怕死,就制造点麻烦引开他注意力便是。”
冥殊华眉头一挑,“看来你已经想好法子了?”
阮琉璃唇畔斜斜一勾,“我若没有点本事,哪里敢来找你?”
“你有何法子?”
“如今太子一门心思想要抓住我和东仁王,咱们便传出风声,就说西瑞王窝藏我和东仁王。”
冥殊华倒吸一口冷气,他万没想到阮琉璃的胆子这么大。
阮琉璃机敏道,“反正我和东仁王来日都会去西祁办事,那咱们就来捕风捉影,只要让太子起了疑心,西瑞王必然就会起慌乱不安。”
冥殊华当即满意一笑,“太子此人疑心最重,若是此刻也怀疑了西瑞王,等我拿到了密折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太子必然会重用本王。”
此刻,阮琉璃和冥殊华的心里各怀鬼胎。
阮琉璃想着等她拿到了密折,便会将太子等人一网打尽,助冥殊羽成就一番大事。
冥殊华却想着,等她拿到了密折,便会杀了阮琉璃,毕竟他是冥殊羽的女人。
两个人都是相互利用。
冥殊华此刻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成为朝廷命犯?”
此话一出,让阮琉璃心里有些慌乱,这个问题她不能不答,但是也不能说实话。
坐在原处思索片刻,脑子一转,言道,“我与太子结下梁子,太子诬陷我是丞相之女。”
冥殊华眉头一紧,“这不可能吧,你是御史大夫之女,这是事实。”
“你跟在太子身边这些年,也应该知道太子的本事,有太尉相助,什么事情他做不到,什么事又是他不敢做的。”
冥殊华一听此事有太尉插手,倒也信了几分,他必然知道太子和太尉联手早有夺帝之心,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还做了这些年不为人知,又能将此事嫁祸给丞相,当然能对付得了阮琉璃这个弱女子。
而阮琉璃这么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她能骗得了冥殊华一时,却骗不了冥殊华一世。
此刻,冥殊华觉得既然阮琉璃被太子和太尉盯上了,那必然是逃不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