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夜过后,第二天,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宇文成都和尉迟恭联袂来到杨延裕的帅帐,看见二人前来,杨延裕才将蜡烛吹灭,一脸疲惫的看着二人问道:“外面竟然已经天亮了,朕都不知晓。”
宇文成都看着杨延裕疲惫不堪的样子,便缓缓说道:“陛下就在这里坐了一晚吗?”
延裕走到一边,用清水抹了一把脸,笑了笑说道:“昨夜坐在这里想事情,谁知道竟然睡着了。”
宇文成都闻听杨延裕这番话,便劝慰道:“陛下日夜操劳,需要当心身体,莫要让末将等牵挂。”
尉迟恭同样抱拳说道:“宇文将军说的有道理,陛下还是多多休息,莫要在熬夜了,有什么事情,就交给末将去做。”
杨延裕轻轻一笑看着二人说道:“你们的好意朕心领了,快别站着了,坐下吧。”
待得二人坐下来之后,自有士兵给二人沏了一杯热茶,二人饮了几口之后,杨延裕便缓缓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宇文成都率先说道:“按照陛下昨夜的安排,末将已经率领士兵在河道之中拉起五根铁索,相信王世充大军走到这一处肯定会停下来,无法前进的。”
杨延裕点了点头,只见尉迟恭抱拳说道:“末将昨夜率领炮军士兵将五十门子母炮全部安装到位,只要王世充大军胆敢前来,末将一定会将他们的楼船轰的粉碎。”
闻听二人这番话,杨延裕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杨延裕之所以一夜没睡,心中计较的是水战,长久以来自己忽视对于水军的培养,之前自己一直认为水军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今日自己终于意识到水军的重要性了,在江南这种河道林立的地方,水军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
而后杨延裕想了大半夜之后,忽然又豁然开朗了,自己现在有攻坚利器子母炮在手,按照自己之前的部署,倘若在楼船之上安装子母炮,那么不管是遇到多么精通水战的敌军,自己也是不怯的。
说到底不管是水战,攻城战,遭遇战等等,靠的都是强大的武器,只要有强大的武器在手,对于任何人自己都是不惧怕的。
想清楚这些事情的时候,杨延裕心中顿时放松了不少,这才头一歪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一直到刚才宇文成都和尉迟恭联袂而来。
看着杨延裕陷入沉思,宇文成都接着尉迟恭的话说道:“尉迟将军说的有道理,陛下放心,我们现在有子母炮这种攻坚利器存在,不管王世充大军是谁担任主讲,都是不必担忧的,不管他们来多少人,定会让他们全部命丧在临涣,有来无回。”
杨延裕轻轻一笑说道:“看来两位将军对于击败王世充大军很有信心那。”
◇/j
宇文成都哈哈笑着说道:“末将曾经与王世充大军交战过,那些人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杨延裕有些不解的问道:“朕听闻王世充的大军都是当初收编各地反王手中的士兵,可有其事?”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说道:“陛下猜得不错,杨广在江都遇害之后,王世充便率领手中残兵不断收编各地反王的势力,从而在天下反王中崭露头角。”
杨延裕点了点头说道:“不管王世充的大军都是些什么人,我们都必须,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宇文成都和尉迟恭忽闻这番话,纷纷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杨延裕“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两句话,许久之后尉迟恭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末将读书少,无法参透陛下这两军箴言。”
杨延裕微微一笑说道:“所谓战略是说决定一场大战全军的策略,战术的意思是说解决战争问题的方法。”
这两句话出自于哪里,出自于谁人之口,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吧,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于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才去谨慎态度,讲究斗争的方式,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于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杨延裕断断续续的向宇文成都和尉迟恭二人说了这两句话言外之意的意思,尉迟恭听得格外仔细,对于杨延裕所说的鲁莽蛮干,尉迟恭有些窘迫,毕竟自己就属于这一类人,尉迟恭暗暗下誓日后定要多读兵书,多学习些兵法韬略,一定不再像陛下今日所说的这样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杨延裕这番话说完之后,宇文成都和尉迟恭二人便离开了,现在王世充大军还没有到来,杨延裕便沉下心将自己刚才说的这番话写在了纸上。
洋洋洒洒的四五页纸写完之后,杨延裕又将其交给自己手下的文吏,让其抄写五六份,一份送到长安,另外送给李靖和徐茂公,镇守平凉郡的伍云召等人。
杨延裕永远也不知道,他写的这一封信对于梁军诸位将领意味着什么,多年后梁军每一位将领卸任的时候,都会将杨延裕书写的这一封信,交给下一任将领,每一位上任的将军,都会将杨延裕这封信当做宝贝似的,悬挂在自己的身边,日日诵读,牢记于心。
待得几日之后,斥候来报,说是王世充大军已经行至临涣县疆域,杨延裕闻言当即起身来到楼船之上,这时候,担任郑军大元帅的冯翊王王锴得到手下汇报,说是前面被梁军拦截了,大军无法继续前行,王锴这才屹立在楼船之上看着不远处横放着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