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掉他的手,遇到江芸让我倒足了胃口,我干嘛要回来,我干嘛还要蹚这些浑水,不是跟自己说好了,带着团子再也不要回来的吗。
“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团子。”厉兆衡几近哀求的口吻。
却也没法让我心软,我板起脸来,“厉兆衡,我知道她为你牺牲了什么,你真的能做到不再管她?我看未必。我这人心眼小,容不下一颗沙子,我不是逼你做什么决定,而是我自己,没有你想的那么柔软,相反,我即使一个人带娃,我也依旧能保证他吃穿不愁。”
厉兆衡见我油盐不进,几乎要抓狂,又怕我真的去了机场,索性将团子抱在他腿上,“团子,爸爸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团子一口响亮地回答。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但是不管如何,为了团子的安全,我不想再留在海城。
偏偏事与愿违,车子离机场越来越近时,我头疼得像要爆开,不停揉着太阳穴也不见减轻头疼。
“停,停车。”我不得不喊司机。
厉兆衡挥挥手,车子停下来,我急得拉开车门,一跨下去就捂着胃,开始干呕起来。
他下车来,轻拍我的背,眼里满是心疼,“宋欢彦,你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我吐得难受,猛地想起什么来,“严靳,我居然忘了严靳,”急忙翻出手机,原来他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给他回了电话过去,“严靳,刚才发生了点事,你还在原来的地方吗,我现在过去。”
旁边厉兆衡的脸可以用哀怨来形容。
到了和严靳约好的地方,我还是有很难受,就匆匆进去想着说几句话就去酒店休息。
没想到严靳给了我一盒药,“上次的检查结果,我一直没告诉你,这药要按时吃。”
想起我刚才的干呕还有头疼,我立即问他,“我到底怎么了?我刚才,蹲路边干呕。”
“没什么事,就是神经线被压迫了一下。你和他……”严靳省去后面的话。
我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厉兆衡,他正抱着团子往我这里张望。那个妒夫的模样,真是一绝。
“严靳,说实话,我心里很乱。我不该原谅他的。可是,我不能不顾团子的感受。刚才遇到江芸,我一生气就要去机场,我想离开海城。现在想想,我还是冲动了,团子会怎么想?”我忧心忡忡。
严靳却一如既往地温和,“别想太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和他那份离婚协议,他动了手脚,可我很自私,我不想告诉你,包括他出事时,我明明知道,也不告诉你。欢彦,我是不是令你失望了?”
我急切摇头“说的什么话,严靳,要是这三年没有你,我和团子不知会遇到多少麻烦。是你帮了我们。我一直拖着你,我才是那个自私的人。”
严靳一激动,握住我的手,我感觉身后那道目光像箭一样,穿透我的后背。
“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对不起”我不想骗严靳,他是真的很好,好到让我羞愧难当。可我拒绝,并不代表我和厉兆衡就能在一起,摆在我们之间的,依旧是很多问题。
严靳的眼里闪过悲戚,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我不忍心,可也不能再给他希望。
转身,出去。
“宋欢彦。”
我没回头。严靳极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喊我,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要放弃了。心头像被割了一刀,我原来也会这么难受。
“如果没有他,你是不是会爱我?”他问得这么卑微。
我连想都不用想,命运如果让我先遇上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爱?我点点头,他长叹一声,似终于释怀。
“那我就能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以后,不用为我挂念。”
严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急得回头,他已经从后门走了,独留了那个倔强又温暖的背影给我。
许久后我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可这会儿我没有多想,头又疼起来,我连走路都有点不稳。拿出严靳给我的药,剥下两颗吞了下去,我摇晃上了车。
“随便找个酒店。”我闭上了眼,感觉有过山车从脑子轰过一样。
“没事?”厉兆衡抚着我的脸。“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头疼总会过去。
厉兆衡没有找酒店,而是让司机回了家,当然我也没有力气去拒绝了,他先把团子抱进家里交给保姆,又折回来抱我。
我其实不想走路,这会儿也不矫情了,任由他抱上楼,把我小心地放在床上,又给我垫高了枕头。
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头疼终于减缓直至没事。我的力气又慢慢地回来。
“明天跟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三年前是不是有后遗症?”厉兆衡不放心地问我。
“我不清楚,严靳帮我看的报告。”我幽幽回答。“团子呢?”
“他在楼下玩儿。你能不能把我也当回事?我是你老公。”厉兆衡抓着我的手撒娇起来,“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你吐成那样,我还傻的以为,你又有了。可是怎么可能。”
又有了?我想想也觉得好笑。生团子时太费劲,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生了。
瞧他说的,好像怀个孩子很容易似的。
“我昨晚跟团子说的话是,如果他帮我哄好妈咪,我就给他生个妹妹。他喜欢妹妹,不喜欢弟弟,说弟弟会抢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