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云易点头,鲁鸿威顿时难掩激动,脱口确认道:“兴平公主当真知道那数人的身份底细了?”
云易再度‘嗯’着点了一下头,“公主称她当年记下了那数人的名字,在被皇后下毒下蛊,甚至拿太子跟太后娘娘威胁过后,她表面上对皇后言听计从,开始深居简出,暗地里却不动声色的调查了一番,然后成功查到了那数人的身份。”
说完,云易不等鲁鸿威再发问便又说道:“那数人都是萧家各个分支的家生子,公主虽然查到了他们家人,却不知他们的家人是否知道内情。”
“说到内情,公主当年是如何知道皇后让太子送给战王的那数人有问题的?”田思思颇为在意这一点。
“当年我随军出征,公主易装暗中前去相送时,偶然听到了那数人之中的一人与皇后长兄的对话,因公主当时并未听清来龙去脉,送走出征队伍后,就开始着手调查,没成想才刚查到一些眉目就被萧家人察觉了。”
“如此……”
缓缓点了一下头,田思思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太后身上去,“兴平公主对太子的保护,是不想让当年尚年幼的太子知道是他送出去的数人害死了战王,与战王麾下的数万人?那么太后呢?太后深居后宫,又一心向佛从不涉政,战王与他数万部下的枉死,按理说跟太后牵扯不上任何关系啊!”
云易道:“我还没从公主口中套问出任何有关太后的事,另外太子殿下那边……公主非是担心太子知道那个事实后无法接受或受太大的刺激,而是担心皇后做出危及太子性命的事情,毕竟皇后都那般利用太子了……”
迟疑着停顿了一瞬,云易凝目看向了鲁鸿威,“丞相大人应该知道,皇后那些年在不少事情上都利用了太子。”
鲁鸿威沉沉一点头。
太子幼时与皇后是相当亲近的。
是皇后的所作所为让太子与她变得疏远的。
且不少老臣都认为太子小小年纪就开始寻花问柳,伪装出fēng_liú成性,难成大器的表象,就是为了让皇后,与皇后身后的萧家人无法利用他太子的身份去拉拢朝中大臣。
短暂的沉默过后,云易又压低了声音说:“公主说,起初皇后只有对她下毒,然后定期给她解药,可在公主开始调查皇后诞下太子那夜的详细情况后,皇后又对公主下了蛊,因此公主尽管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还是认为太子十有八九非是皇后所出。”
听言,鲁鸿威下意识看向了风六郎,果见风六郎面上露出了相当诧异的神色。
看来……
六郎他还从没想过太子不是皇后所出。
这时,站在风六郎身后的阎小小突然低低说道:“果刹那边已经查到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太子并非皇后所出,不过证据还不是太充足,所以我让他暂且对师兄保密。”
“莫非太子的身世与我有关?”
若非如此,师妹就没必要让果刹对他隐瞒。
心知说出口就瞒不住了,阎小小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才如实道:“太子与师兄你,是同母所出的双生兄弟。”
风六郎心下一震,却立刻就接受了。
一来他与太子容貌着实过分神似了。
二来太子此前数度前来相府,都未对他生出半分敌意。
为此,他沉沉叹道:“太子怕是早已知道我与他是同母所出这一点了。”
“何以见得?”鲁鸿威脱口问罢,闷声说道:“如今的太子与年轻时的皇上无二,叫人总是摸不准他的心思。”
“若他不知道,该多少会对我露出几分敌意。”
“……”
鲁鸿威紧紧眉,半晌后缓缓点了一下头,“仔细想来,太子从不曾与他的那些兄弟亲近,会时常来我们相府与六郎你走动,着实有些反常……”
说到这儿,鲁鸿威面上骤然生出了些许忧虑,“皇后与萧家人那边怕是早已因太子常来丞相府的举动而生出猜疑了,我得去东宫走一趟,探问一下太子的打算,再顺便告诉太子与那数人相关的事。”
然后告诉太子后,还得问问太子近来可有查到什么与那数人相关的事。
后面这话,他并没说出口,径直就离开了思君院。
田思思在他走后冲云易问:“云班主可还有别的事要与我们说?”
云易当即沉沉点头,“近来公主身体日益好转,心情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太后娘娘有意在婚宴上宣布我与她的婚事,一来是想成全我与公主,二来是想以驸马的身份护我与云家班众人周全。”
“你与兴平公主历经磨难,能够结成连理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云班主何故忧心忡忡的?”田思思纳闷的盯着云易面上的忧色,他那双眉都快拧作一团了。
“公主不知为何,执意说要帮我纳妾,且她相中的人选还是洛夏……”
田思思听的一挑眉。
洛夏对云班主用情极深。
倘若兴平公主真要替云班主纳她为妾,云班主本人又同意了,洛夏是绝对不会有意见的啊!
不过就云班主此时的模样来看,他是对洛夏没有半分儿女之情的。
这般想着,田思思就听见云易说:“洛夏与我而言,与我们云家班一众兄弟而言,都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我一直将她视作自己妹妹,不想让她成为公主一时任性的牺牲品,但我又无法违逆公主的意思。”
为了他,公主遭了太多罪了。
在公主换血成功,重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