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君晚的名字,沈初寒面上笑意也倏然隐去,拉着宋清欢在身边坐下,语声严肃,“阿绾,出什么事了?”
宋清欢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方才,我叫沉星跟上了云和。”
沈初寒一笑,眸光宠溺,“我知道。”以他的武功,怎会发现不了沉星在后面跟着?“发生什么事了?”他沉吟着开口。
以宋清欢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叫沉星跟上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才会做此决定。
“你走了之后,云和便立马起身告辞,神色有些异常。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便叫沉星跟过去看看。”
沈初寒“嗯”一声,“她追上了我,说……想嫁给萧濯。”对于宋清欢,沈初寒没有丝毫保留,尽管知道沉星应该已经同她报告过了,仍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同她再说了一遍。
语毕,他眸光沉沉看着宋清欢,“阿绾,你说,云和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真的喜欢萧濯。”
宋清欢眼里有凉淡光晕,她沉默不语,片刻,才抬了头,一字一顿,语声清寒,“阿殊,云和喜欢的人,不是萧濯,而是——你。”
话音落,沈初寒眼睫狠狠一颤,震惊地抬眸看向宋清欢。
“你说什么?”下意识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清欢凝视着他漆黑的眸子,将方才的话字斟句酌重复了一遍,“我说,云和喜欢的人,是你。”
沈初寒眼中浮现出一抹厌恶之色,“怎么可能?我与她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宋清欢扬了扬眉梢,眼中一抹讥讽。她凝眸,淡淡看着沈初寒,“阿殊可信我。”
“信。”沈初寒毫不犹疑点头,眼中泛起圈圈涟漪,素来山崩于顶而不色变的面容上,都出现了丝丝裂缝。
显然,方才宋清欢所说的话,是他从未想过的。
听得他斩钉截铁的一个“信”字,宋清欢微舒口气,肃然的神色舒缓些许,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到底是经历了两世的风雨,如今她和沈初寒之间的情感,已没有什么可以动摇的。既然沈初寒无条件信任于她,她就不必再顾虑什么,只管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沈初寒听便是。
“阿殊可知,前世我的遭遇,与云和,也不无关系。”
她缓缓开了口,从前世的恩怨开始说起。
沈初寒诧异抬眸,眼底有隐隐波动的情绪,带出几许伤痕和心痛,“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是个聪明人,她做的事,自然不会给人落下把柄。前有苏娆和苏妍打头阵,要对付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出马,她只需要时不时在我心上悄无声息地捅上一刀便是。”宋清欢语声讥诮,有些为前世的自己不值。
那时的自己还太年轻,被太多的事懵逼了双眼,以为君晚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却不想,她温柔的嘴脸下却暗藏祸心。
“她藏得那般好,以至于前世我都不曾看清她的嘴脸,只上次夺剑大会来了临都,察觉她并非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纯善,再联想到前世种种,才恍然大悟。”
当初是她告诉自己,沈初寒去了宸国,同意迎娶苏娆。
也是她告诉自己,聿国国破,父皇死在乱箭之中。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是那么无辜,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心情仿佛比自己还要心痛还要心焦。
沈初寒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有自责,亦有嗜血的狠厉。
“阿绾,是我不好,没能看清身边人的本质,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他低垂了头,闷闷出声。
宋清欢握住他的手,声音放柔了些许,“阿殊,前世之事,都已经过去,我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任何想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君晚并非她外表看上去那般简单。”
沈初寒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头,调整好思绪,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自问对她不薄,与她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明白君晚为何要针对我,直到后来忆起种种前尘往事,才发现,她对你的态度,早已显露端倪,只是我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思考而已。谁能想到,她竟对自己的兄长,起了那等龌龊的心思?”
沈初寒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紧,语气沉凉,“所以,云和针对你的原因,是因为我。”
宋清欢恐他想偏,就势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故意放轻松了语气,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是啊阿殊,谁让你这么优秀,又是苏娆又是君晚的,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听得她这般娇俏的口吻,沈初寒紧绷的面容也松了松,看向她笑笑,“是是是,看来我还不够冷,没有将这些狂蜂浪蝶给吓跑。”
宋清欢抿唇一笑,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一口,接着又道,“所以啊,每次一回来,她便巴巴赶着过来的原因也就说得通了。上次她故意泄露我父皇驾崩之事,恐也是有意为之。”
语气一顿,坐直了身体,神情略微严肃几分,“至于她说想嫁给萧濯的事,我看,十有八九也是因你之故。你今日对她的态度表现得十分明显,她心知若再这么下去,你迟早得厌弃了她,所以才想着从你身边人着手。”
说到这里,她眼中划过一抹讥诮,玩味地勾一勾唇,“阿殊,你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皇妹,可丝毫不简单啊。你看,这么多年她虽然不得宠,不也安安稳稳地活到了现在?还有上次夺剑大会,那么多人,就她一人,见自己并无胜算,便当机立断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