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后冲值班的兄弟交代,先跟他们僵持一段时间,实在磨不过了,再带着警察同志们乘电梯从一楼到七楼每间屋子溜达一遍,打发走得了!
“王者”夜总会总共八层楼,电梯只能通到七楼,八层我特意让人做了个暗门,不是自己人根本找不到,我看了眼脸色愈发惨白的洪啸坤问,那个钱大龙不就是个酒囊饭袋么?怎么干掉他,还把你整的伤痕累累?
洪啸坤倚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腿,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眼珠子充血,红通通的,看着就有些骇人,他咬牙低吼说,你朋友把我保释出来以后,我就直接到钱大龙住的地方蹲点,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谁知道他竟然准备离开崇州,旁边还有几个条子护送,我怕错过了这次,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当着警察面前格杀的钱大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洪啸坤点点头说,嗯,我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没还手,也没对任何条子下死手,结果反被他们开枪打伤了腿,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逃到你这里,你放心!我取出来子弹就走,肯定不给你添麻烦,不过得拜托你暂时照顾我爸一段时间。
“走个jb毛,又不是外人!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老师,教官和老师从我眼里没多大区别。”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
这时候陈圆圆端着一盆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兜里还揣着纱布、止血药和匕首之类的器皿,我疑惑的问洪啸坤,你准备自己取子弹?
洪啸坤“呼呼”喘息两下,点点头说,嗯!没问题的,我以前帮战友取过,麻烦你帮我把毛巾叠成长条,止血药捣成碎末,稍微沾点水涂抹到纱布上。
洪啸坤左右看了两眼桌子上的东西后,又问我:“成虎,你这里有子弹么?”
“有!”我把枪掏出来,取出一颗子弹递给他。
洪啸坤用纱布包裹着子弹,慢慢拧动两下,将弹壳拆开,把里面的火药洒在另外一块纱布上面。
陈圆圆将毛巾折成长条状,我拿烟灰缸把几盘止血药砸成碎末,抹到纱布上,洪啸坤深呼吸两口,抹了抹鼻尖上的冷汗说:“你们先出去吧,不然会影响到我的!”
接着我就看到洪啸坤把自己受伤的右腿抬到桌子上,然后咬住毛巾,手握匕首对准中枪的地方轻轻的比划,我拽起陈圆圆往出走,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洪啸坤举起匕首攮了下去,接着他“唔!”的低吼一声。
作为旁观者,我看的心里都直发颤,更不用说当事人洪啸坤现在是有多痛苦,陈圆圆吓得“啊!”的差点惊呼出来,我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将会议室的门牢牢关上。
陈圆圆一脸惊恐的小声问我,成虎,他会不会死?
“应该不会吧。”我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取子弹这种事情我真是第一次遇上,记得很小的时候看《三国演义》里面有一段,关羽刮骨疗毒,那时候就感觉关二爷真心帅到爆,一边若无其事的跟人饮酒弈棋,另外一边华佗帮他刮骨,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蔡亮急急忙忙的跑上楼,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把洪啸坤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蔡亮同样一脸惊愕的问我,他自己取子弹?
我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取子弹?
“我以前听村里的一个老红军说过,子弹里面含有铅,对伤口愈合极其不利,而且中毒的几率很大,而且火药会加速流血,不及时取出来的话,光是流血就能把人流干!”蔡亮轻声跟我解释说。
我问蔡亮,楼下的警察走没?
蔡亮叹口气说,走是走了,从一楼查到七楼,麻痹的把好多客人都给吓跑了,而且咱们夜总会附近有便衣,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样子是不抓住里面那位誓不罢休。
“柳志高或者是别的什么大佬打过电话没?”我接着问道。
蔡亮摇摇头说,那倒没有。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心里盘算按理说发生这么恶性的杀人事件,洪啸坤又是逃进了不夜城,以柳志高的性格应该早打电话了才对,难道说这孙子突然转性了?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的样子,会议室里猛地传来洪啸坤“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我们赶忙推门跑了进去,见到洪啸坤躺在地上,浑身疼的直抖,受伤的小腿处按着一块纱布,正“嗤嗤”的往外冒黑烟,旁边扔着一颗沾血的弹壳,屋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和烧肉的混合味道。
洪啸坤脱力的躺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汗水给浸透,整个人完全就像是从水缸里刚捞出来一样,我刚准备上去扶他,蔡亮拦住我说,先让他保持这个姿势躺一会儿,不然伤口又得崩开。
洪啸坤舔了舔嘴上的血渍,估计是他自己刚才咬破的,朝着我挤出一抹笑脸说,从鬼门关门前溜达了一圈,还好老子命硬,阎王爷不收!
“爷们!纯的!”蔡亮蹲在洪啸坤的旁边轻轻看了眼伤口说,血止住了!
洪啸坤长舒一口气,两手拖着地,慢慢坐直身子。
等他从地上坐了半个多钟头以后,我和蔡亮把他抬下楼,从七楼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我交代他先好好养伤,别的事情我会想辙,就准备离开,现在时间太晚了,我寻思明天再通知洪大爷。
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洪啸坤一把攥住我的手,感